倪霧淡淡的垂斂眼眸,松開手,她也看到,自己的掌心都是瑩瑩的汗水。
每一次跟裴淮聿重逢,她都會不由得緊張。
即使倪霧知道。
裴淮聿不會認出自己。
跟裴淮聿再次重逢是一場脫離她自控的意外。
倪霧心中難免不泛起波瀾。
她把他在晚風哩遺落的那枚袖扣,放在了導醫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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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時候她去了一趟側臥看了女兒,歲歲睡得正熟,抱著懷里的兔子公仔。
歲歲跟裴淮聿長得很像。
眉眼,鼻梁。
倪霧又去了一趟洗手間,看了一眼鏡子里面的自己。
清瘦,皮膚泛白,長發垂肩,瞳仁瑩瑩,唇瓣帶著淺淺櫻粉,沒有人能把現在的她跟七年前那個胖子聯想起。
在松城這個常住人口過千萬人的一線城市,匆匆相遇,不過就是一秒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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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裴淮聿回到裴家。
吃飯的時候,裴老先生冷哼了一聲,放下了手中的筷子,一邊的裴夫人瞪了老先生一眼,然后看向自己這個小兒子。
她跟裴老先生結婚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