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就帶北停一人出來,真打起來不知他能否護住我,總是嘴比腦子快,可我現在可是王妃,能奈我何?
“聽說晉王妃是從宮女爬上來的,此等伶牙俐齒放在宮中早就杖斃,或是充妓青樓了。”不依不饒的辱罵,真不知高低。
獸皮制的手套挨在他厚臉皮上,北停是卯足了勁掄的,侍從想抽刀保護他,北停左手扶著我生怕挨到一絲灰塵,一腳一個全踹飛了。
“這馬車也坐不踏實了。”我伸手按住鼓起的額角,“世上就是總有這等人物讓本妃惡心煩心。”
北停聽后將韁繩拽下,撫摸著馬兒鬃毛,拍著馬屁使它沖進妓院。
“這是晉王賞本妃的戰馬,一匹能頂數十普通士兵,如今叁軍共事,它若是出什么好歹,鄭王,晉王,昭陽公主是饒不了你的。”
真的是李緒給我的,性格溫順不輕易傷人,但挺調皮的,讓它陪哥幾個玩玩。
牙行交易還算不錯,得到一個不鬧鬼景觀好價格適宜的宅子,我帶著偽裝成侍衛的死士和下人入住,終于能睡個好覺了。
夜晚北停牽著馬回來,路過小攤給自己換個新穎面具,偷偷打開我的房門關上,抱著刀坐在門口小憩。
“你想守夜?”黑夜中,北停的輪廓勉強認出在回應點頭。
保不準那群人來報復,雖然北停守夜我信不過他,但總比其他人強就沒趕走他。
沾著枕頭就睡著了,身邊響起一陣聲音,我不耐煩睜開眼睛,“你在干什么?”
回應我的是冬宛的聲音,她面帶笑意,身后五雀兒跟在身后,高興的說:“出宮了。”
我看向四周,怎么又回到冷宮了?
“那出去了,去哪兒啊?”我問她。
冬宛牽著我和五雀兒,天將明終是新一番好光景,“開家醫館,好好過日子,你不走,還想在這里當苦力?”
我可不想繼續在這里待著,跟上她的腳步,“那快走吧,這里一點兒也不好。”
冬宛邊走邊說,“這一生有太多身不由己,兒時父母死在疫病中,自己差點被賣入青樓,是個山上采草藥的大夫將我帶走,年少時出門采藥救下齊昭,他感激我,說送我去宮中做御醫,哄騙有孕,被他利用誣陷處死時,不得不大著肚子求他救我,他嘴中沒有一句真話,日復一日的囚禁,對他早已心寒,不如隱于世中安居的好,齊雀不能帶走,極北那么冷,你我還帶不走嗎?你和五雀兒我都能照顧好。”
她哼著哄我們入睡的歌謠,一直走啊走啊,沒個盡頭,直至消散。
我赤著腳踩在尖銳的石子上感知不到疼痛,腳掌布滿鮮血,像是中了邪在院子里走來走去,本來是穿著里衣跑出去的,被人硬塞件衣裳,眼眶熱淚像珠子一樣掉,嘴里不知在念叨什么,最后還是李緒將我打暈抱回去的。","chapter_title":"四十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