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嬸嬸,你這個死士有點不正常。”環姑表情差異盯著北停遠去。
“他腦子有問題?!蔽乙б豢诎诱f,肉香湯汁進入口中,令我夸贊不絕,“皮薄而且肉餡湯汁也多,好吃快吃?!?/p>
我們繼續趕往路程,還有半日就要到吳中了,太久沒有見到他,單單只是懷念他的臉,其他的并不是很想,畢竟沒有他這一年,活的是挺自在的,沒有處心積慮為活著謀劃,沒有早起費事照顧他,身邊還有環姑陪著,到時候見面需不需要裝作一副很想他的樣子?
夜里環姑拉著我的衣袖,“嬸嬸,我怕,外面好陰森?!?/p>
“晚上樹林都是黑黝黝的?!蔽伊闷鸷熥涌聪蛲忸^,“半日到寧府,怎么越來越到林子里?”
“回王妃,寧宅建在林子里,吳中大部分白事都被他們壟斷了,想干白事就要擠破頭皮去府上幫工,所以吳中寧家是很占分量的。”王尚令對我說,馬車再往前,我看清林子里偌大的家宅,紅如血的圓燈籠掛在宅中每一個角落,王尚令正拿著羅盤一臉艷羨的說,“下官要是埋在這里就好了?!?/p>
眼看快到了,我通知人先去寧府,福愛睡著了,招待一切從簡。
到時,福愛緊貼在我身上,好像出汗了,我叫人再拿過來個毯子,將她裹得嚴嚴實實受不到一點風時才敢下去。
仆人扶著我下來,乳娘抱走福愛安頓,我才抬眼注視著朱紅大門,門前只有家主一人迎接,其余都是士兵在那里站著,可我的目光還是停留在李緒的臉上,怎么一點兒也沒變,甚至又高了。
“晉王妃,舟車勞頓,黑夜不宜備飯菜,省得招來污穢,您好生休息?!睂幖壹抑鞴Ь凑f道。
我一副善解人意的樣子,余光瞥見在人影中高瘦的少年。
一身貼合他勁瘦的白鱗甲,聽說上面的鎧甲都是用最堅固的鐵灌注而成,就他搞獨特,晚上穿了個最醒目的衣服。
可能我的眼睛只看到他了,另一位女將軍也穿著光鎧,簡單的隨云髻,額頭系著紅綢緞阻擋碎發,眉目與李緒有七分相似,比他多了些許堅韌英氣,雙方臉上皆有不同程度的掛彩,跟門神似的一左一右站著。
我裝作一副溫良賢淑的模樣走到李緒身旁,“許久未見殿下,著實想念?!?/p>
走近點,紅艷燈籠映出他嘴角與顴骨處的淤青,李緒的骨相很貼合皮肉,緊致流暢,不像其他男子那般硬朗,偏偏五官又很突出,少去女氣柔情,形成個人獨特淡漠缺德的氣質。
李緒握住我的手,瞳孔想聚焦在我臉上,他抿著嘴,別扭的晃動身子,我以為他在撒嬌,實際上是他腿行動不便,北停不是說他沒受傷嗎?
“沒想到還有人愿意嫁給他這種聽不懂人語的家伙?!绷硪粋鹊呐硬恍贾f,她有點下叁白,我眨個眼就翻了個白眼,左手僵硬的垂在那里,她手挺長,快要過膝。
李緒聽后,只是眼珠瞥向她,并不把她放在眼里,“手下敗將。”
那女子勾唇冷笑,“總比你這個裝貨強,兩面叁刀缺心眼。”
“這位是……”我雙手按住李緒兩邊胳膊阻止他拔劍相向,雖然我能猜出來,還是要裝作問一下。
“本宮乃昭陽公主,齊惟。”她轉頭對著我說,定睛一看覺得眼前人熟悉,瞇著眼向前勾起我下巴,“晉王妃,咱們是不是在哪里見過?”
我可是比你出生一個時辰的姐姐,當年王妃未足月早產,先生下齊長君,中間爭氣的冬宛滿足月份順利生下我,最后她出生,差點這嫡長公主的名頭與我擦肩而過。
“公主殿下,萬一我們在夢里見過呢?”我對她溫柔笑著說,“妾身與公主真是有緣,想來日后相處很是融洽。”
齊惟真聽進去了,細眉輕蹙,“看著是挺討本宮喜歡,真有緣分?!?/p>
李緒明顯不想要所謂緣分,手勁極大拍掉齊惟在我身上的手,瘸著腿拉著我進門,只留下齊惟在原地愣神。
李柒從人群中擠出,以和事佬的姿態叫住齊惟,小聲說,“別相信那個女人鬼話,她最會耍你這種沒頭腦的武人?!?/p>
我耍過嗎?好像有這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