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第1頁）

某一日，帶著花香的請柬送到我手里，有些不可置信――是陳氏送來的賞花請柬，像極了大氣磅礴的牡丹花頹靡至最后綻放。

我打開信封，原來是二皇子舉行的賞花宴，陳老將軍長女遠(yuǎn)嫁歸來探親，李凌特意開設(shè)賞花宴，可攜女眷到府。

叫上李緒的事情都不簡單，我將信封放在鼻尖，一臉沉醉，是挺香的。

身后倚著門框的李緒皺眉吃驚，問我：“你想去陳府賞花？”

“盛秋已至，賞花關(guān)乎何人？”我回答，“難道殿下不想讓妾身去？”

“你只是個美人，和王侯夫人相比，她們會挖苦你的。”李緒走過來搶走我手里的請柬。

“王侯夫人？”我伸出手指按在李緒心口，“從小到大聽?wèi)T了，不差這一回，這花……”

我抽走李緒手里的請柬，笑盈盈看著他，“我賞定了。”

見我如此執(zhí)著，李緒無奈點頭，我翻出前幾日讓裁縫鋪做的衣裳，淡藍(lán)清雅，只是換上化上并不配我。

這衣裳，是我讓裁縫仿著冬宛以前衣服做的。

“這衣裳不與美人相宜。”環(huán)姑說，“還是大紅適合美人。”

“這衣服本就不是為我自己準(zhǔn)備的。”我嘆氣說，時常因為沒有冬宛天仙般容貌而自卑，不像她的女兒，反而與之相悖，嬤嬤曾說太過凌厲的面相不好。

鳳眼高鼻，眼尾上挑眼裂長，怎么看都不像她。

我換回常服，這件哪天燒給她吧。

我叫走環(huán)姑想自己一個人靜靜，十一年了，還是沒有走出冬宛的離開。

這時李緒走來，手里托盤放著一件紅襯淡金色外搭繡著金絲的鎏金裙，光看樣式就能看出挑選者眼光的毒辣。

“殿下何時托人做的？”

“李柒那里得的面料，覺得襯你讓人做的裙子。”

見我呆呆撫摸面料，他不由分說脫去我身上的衣服，尋常里衣磨的乳珠疼，只能再裹一件胸衣，李緒不解我為何穿胸衣，這應(yīng)該去問你自己。

我的體格說不上太瘦或者太胖，只能說剛剛好，他給我的衣服剛剛好。

李緒對女子衣物還是不熟悉，我自己系好衣帶，看著李緒這身侍衛(wèi)裝扮，他該不會還要穿這身去？

走在街上誰都認(rèn)不出他是一個皇子。

“殿下不換身衣服？”

“要殺人的，不換。”

我把他按在銅鏡前，解開發(fā)帶，如墨的長發(fā)披散而下，已經(jīng)過腰了，他從小沒人看管，甚至都沒有剪過幾次頭發(fā)，我拿出剪子在他腰間比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