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彩霞眼珠子一轉(zhuǎn),她哈哈一笑,嗔怪道:“哎喲,閨女呀!是不是振東平時跟你說了啥,唉,他都不懂我跟他爹的良苦用心!
咱們都是一家人,打斷骨頭連著筋,啥事都會過去的,能幫上忙的,指定都是至親之人,你看,這不我跟你爹就來了!”
不少正在忙活著的村民,心中暗自咋舌,把人家親兒子趕出家門,鳩占鵲巢,落井下石還能說得這么理所當然。
“這王彩霞可真是個能說會道的人,黑都能說成白的,老許家進了這么個人,可真是”
有人在竊竊私語。
裴思瑤年紀輕輕,哪里能頂?shù)眠^這厚顏無恥的話,但是她也是冰雪聰明之人,知道這個后媽無事不登三寶殿,此時這番作態(tài),無非就是看上了許振東打的這頭獐子,還有那價值極高的獐子皮。
她摟了摟懷中的孩子,馬上要入冬了,這獐子皮給懷中的寶寶做個褥子是極好的,她怎么可能讓王彩霞奪了去?
都說為母則剛,要是剛嫁進來那會,裴思瑤還得勸一下許振東不要跟長輩的太置氣,不然村中的人還要說閑話。
但是王彩霞明擺著就是奔著地上的獐子來的。
“嬸子,不用麻煩你們,許,嗯振東已經(jīng)喊了猴子和山子過來幫忙了。”裴思瑤接道。
許立業(yè)健碩的身子此時也站在了裴思瑤的身前,兄弟不在,他的支棱起來,他高大的身影極有壓迫感,不說話的時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王彩霞,手上還拿著一把帶血的刀子。
但是王彩霞怎么可能虛一個后輩,她完全沒有把許立業(yè)放在眼里,一個死了爹的小娃,長得高又怎么樣?
“你干嘛!拿把刀子嚇唬誰呢!這是我們的家事!好你個裴思瑤,怎么,你跟許振東那小子不虧是睡一張床的,長輩都不孝敬了!真是忤逆的可以啊!他老子還活著呢,我是他后媽,這頭獐子,還輪不到你來做主!”
許立業(yè)沉聲道:“平常不見人,看到東西就上門了?”
王彩霞見心思被點破,惱羞成怒:“你一個死了爹的玩意,跑來管我們老許家的家事,咸吃蘿卜淡操心的玩意!你懂個啥!”
說完也不管氣的血氣上涌的許立業(yè),指著村里的其他人說道:“都給我聽著,這是我兒子打到的獵物,你們要換肉吃可以,把東西分一半放板車上,這皮子也給我放車上!”
許建國默不作聲,板車正是在他身后安靜地停放。
倒是許振東那異父異母的哥哥,許杰有些不安,聽到周圍人的嘀咕聲,讓他有些躁得慌,可是母親鐵了心要爭。
母親說過,爭這個獐子皮,以后還能用來給他尋個老婆,他也想要老婆了。可是這畢竟是搶別人的東西,這讓許杰很是矛盾。
村民們的目光頓時看向了裴思瑤,明眼人都知道,此時許振東不在,處理這一切的,只能是裴思瑤。
裴思瑤哪里被這么多人的目光給注視過,她手心冒出了汗水,面對咄咄逼人的王彩霞,她看著滿地血水,都不知道許振東是怎么打下這一頭獐子的。
這是他們家的財產(chǎn)啊!
裴思瑤張了張嘴,喉嚨有些干啞,這一刻沒辦法發(fā)出聲音,但是她依然用堅定的搖頭表達了她的態(tài)度。
不給!
不換!
裴思瑤的態(tài)度讓王彩霞頓時氣憤不已,一個一個的,都在那唱反調(diào)!
“反了,反了,不敬長輩,真是反了天了,許建國,你還在等什么!把東西搬走!”王彩霞歇斯底里的聲音讓在場眾人都皺起了眉頭。
要搬走?
那他們忙活什么!
“彩霞嬸子,你這么干,不地道吧!”有人不滿。
“我們家的事,你干涉什么!要說就跟我哥說去!”王彩霞搬出了她在王家村的哥哥,頓時讓這人不滿的翻起了白眼,但是無奈閉上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