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開襯衫露出身上大大小小的陳年刀疤,都是這些年為了羅氏奔走東西時留下的印證。
這些年程擇善負責東南亞的紅木運輸,心野了,開始借此來掩蓋zousi違禁藥物的事情羅浮玉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聽到他要“算賬”,她虛弱地笑了。
以前你交易總是能完美躲過禁毒局突擊檢查的時間,最近是不是發現不好用了?”
程擇善的喘息突然粗重,看著羅浮玉譏誚的微笑,前段日子在東南亞盯梢海運時打斗留下的新傷開始作痛。
叁太海運的貨輪每月15號經過金叁角,他也總能在緝毒艇到來前收到風聲,可近一個月連番被扣,他想過無數個理由,也從沒想過針對他的人竟然也是既得利益者之一的羅浮玉。
“師弟啊師弟,其實更早時候你就有一個破綻了還記得我那天讓你去查登云建材的事兒么?你說幕后最大資方是高摯”
羅浮玉看著他眼中的鎮定一點點瓦解。
誠然,她第一瞬間是懷疑的高摯,床榻之上的坦誠相對,也覆蓋不了她早就腌入骨髓的多疑性格。
她得到的消息中,是程擇善通過維爾京群島注冊了
登云資本,以承攬大灣區填海工程為名,套取羅氏集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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億工程預付款。
不久前她通過審計發現其混凝土采購價遠遠超出市場均價,且付款賬戶與叁太海運存在資金閉環。
“通過
vie
架構控制叁太海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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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份的登云建材,這個比例怎么想都是你成了資方啊。”
她允許身邊的人接點外活撈油水,可一旦損害到羅氏的利益,羅浮玉素來手起刀落不念舊情。
聽到羅浮玉分析地分毫不差,程擇善瞳孔驟縮。
如果程擇善對羅浮玉是怨懟,那么對高摯就是厭惡。
在這個喜歡用血脈身份作資本的虛偽圈子里,高摯一個無權無勢的棄子連上桌的資格都沒有,卻因為羅浮玉的青睞,得到了籌碼從而實現一步登天。
明明他是身體里流著和羅浮玉一半相似的血,她卻要用他的尊嚴去接濟高摯的體面。
程擇善深知羅浮玉在權力漩渦中的死穴,憑借她多疑涼薄的個性,禍水東引打壓高摯也是一舉兩得,他始終覺得,自己在羅浮玉心里的信任值肯定比高摯等級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