撞破老板的親密私事,怎么看都很難氣定神閑、光明正大地欣賞吧。
然而幾個年輕的女員工認出兩人后,先是一愣,隨即交換了一個心照不宣的眼神,羅浮玉站定后只一眼就能猜到半小時后內部又要傳出關于現在的糗事了。
反觀事件之一的男主角并沒有像言情劇里一般發展柔情蜜意地展現對女主的關懷,只見他扶著她往外走,語氣里一副幸災樂禍的調調。
“讓你買低跟你不聽,現在好了吧”
羅浮玉瞥了他一眼,輕哼一聲走出公司大門,司機已經在等候。
她率先坐上車,放下一半的車窗,高摯被助理臨時叫住,匯報著什么。
午后的暖陽灑下,男人長身玉立在石階上,羅浮玉看著路邊的梧桐,雖然不合時宜,但還是想起那闕《牡丹亭》戲文。
不到園林,怎知春色如許。
不見秋桂,亦不知又一年秋。
萬物開始凋零彌散,可羅浮玉也正是在秋日里遇見了這個人。
住建局的會議室飄來龍井香,羅浮玉的細高跟叩在大理石地面,驚來滿室窺探的視線。
如今羅浮玉和高摯的關系不脛而走,可真看到兩人成雙入隊地在公共場合露面,圍觀人還是不免有些震驚。
小唐跟著夫妻倆走入室內,敏銳捕捉到這群人立刻把驚惶藏在堆笑的臉皮下。
會議進行地出奇順利,中場休息時分,羅浮玉用鋼筆尾端輕敲提案封面:“上次和趙局見面居然已經是三年前的事情了,令媛是不是要上大學了,準備申請國外哪所高校呢?趙局提前和我通個氣兒,我們這邊也好早點做準備?”
趙局還盯著屏幕上跳動的3d模型,冷汗順著后頸滑進中山裝領口。
需要通氣兒的哪里是什么升學,分明是面前的這份提案。
他還記得當年是如何被這女人用一沓偷稅證據逼著簽字,如今模型里閃爍的紅點正對應著他小舅子控股的建材廠坐標。
“羅董的方案當然是最優解!”
高摯從外間走進,趙局看著他來到羅浮玉身邊,低頭耳語幾句,姿態親昵。
趙局看著這對夫妻,像看見兩只共生的毒蛛,一個織網一個注射毒液。
后半程的會議幾乎由高摯主導。
她太熟悉他溫吞水似的談判風格,像用文火煨刀子,非要等對方自己往刃上撞。
結束回程的賓利后座,羅浮玉踢掉高跟鞋,siwa腳尖蹭過高摯膝頭:“剛才出來前怎么不把xiqian流水拍他臉上?”
高摯握住她作亂的腳踝,拇指按在勾絲的洞眼:“直接嚇死多無趣?總要留著他給其他‘友商們’傳話吧。”
他從公文包抽出shi巾,慢條斯理擦掉她腳底沾的灰跡。
羅浮玉蜷起腳趾,此刻他掌心溫度與午后落地窗前的熱烈重迭,燙得她脊椎發麻:“高摯,你現在很像盤絲洞里的蜘蛛精知道么?”
他笑著替她套回高跟鞋:“蜘蛛精吃玄奘為了長生不老,我可不會吃玄乙,所以你自己福壽永昌就好。”
車載廣播突然插播天氣預警,暴雨將至的訊息截斷旖旎。
羅浮玉望向窗外翻涌的烏云,高摯把草莓糖塞進她掌心。
“最后一顆,一會兒還得給兒子留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