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荷花常年干農活,力氣大的很,再加上雪才融化,泥土濕潤,沒一會兒工夫,便挖了個近一米深的小坑。
挖淺了還不行,會被野獸刨出來。
這么一琢磨,本來準備停手的許荷花又往下挖了一尺深,才滿意爬出坑,抱起草席準備放進坑里。
卻不想,才抱起來,草席里就傳出一道極弱的咳嗽聲。
許荷花是個膽大的,只驚了一瞬,立馬就反應了過來,急急將草席放回地上,又手忙腳亂扒拉開。
是個瘦骨嶙峋的小丫頭。
她還認識。
李家屯的,也就是她前夫那個屯,叫大妮,好像才8歲?
沒記錯的話,這丫頭的父母都去世了,跟著叔嬸生活。
這年頭,親生得都吃不飽,更何況一個拖油瓶?那真是吃的比雞少,干的比牛多。
再看這瘦成皮包骨的模樣,許荷花合理懷疑人是餓死的不對,還沒死透,還有氣兒。
回過神,她急忙轉身去鐵蛋墳前拿了幾塊祭拜用的冰糖,又從驢背上拿下水葫蘆,喝掉大半的水,才將冰糖丟進去,使勁兒搖晃。
待抿了一小口,確定水有了甜味,才抱起越咳越大聲的女娃娃,往她嘴里灌糖水。
許晚春大腦眩暈、渾身無力,完全沒弄明白眼下是什么情況,只憑著本能吞咽,且越吞越大口,最后直接嗆得咳嗽了起來
“別急,別急,慢著點兒,還有呢。”擔心給人嗆壞了,許荷花忙將水葫蘆移開少許,待孩子喘過氣來,才又喂了兩口。
這時,勉強安撫了五臟廟的許晚春已經睜開了眼,同時理智也恢復了少許。
沒記錯的話,她好像遇到醫鬧被誤傷了。
然后,在嘈雜的尖叫聲中閉上了眼睛
按照正常流程,她不是掛了,就是在醫院救治。
但此刻,許晚春卻有些懵,眼前梳著舊時發髻,穿著斜襟盤扣短褂,抱著自己喂水的女人是誰?
再低頭打量自個兒豆芽菜般的骷髏小身體,隱約猜到處境的許晚春一口氣沒上來,兩眼一閉,又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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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暈了多久。
再次恢復意識,許晚春發現自己睡在了溫暖的被窩里,身體也比之前有了些力氣。
她沒急著坐起身,抬起雞爪般的手瞧了瞧。
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