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北王世子大勝而歸的慶功宴上,安芷若再次成為眾人艷羨的對象。
她的夫君常年在北地駐守,一年也就回來一兩次,每次只歇三天便走。兩人成親七載,真正在一起的時間,也沒超過五十天。
宴會上,司徒晨危襟正坐,俊美近妖的容貌,天神一般的氣度,不知讓多少小女君羞紅了臉。
男人卻始終沒看坐在身旁的她一眼,更是在離開宮宴后,也將她遠(yuǎn)遠(yuǎn)地拋在身后,先行獨(dú)自乘馬車離去。
入夜,司徒晨推開臥房門,只著一件中衣的世子,頭上帶著沐浴過的水汽。
男人進(jìn)屋后二話不說,直接將伏在書案上寫字的她,打橫抱起。
司徒晨將她放在榻上后,自己也棲身而上。滾燙的大手在她腰間游走,也只有在這一刻,安芷若才能感受到,這個男人也是有溫度的。
急促的暴雨打嬌蓮,直折騰得安芷若眼神渙散。又不知過去幾番云雨,直到天色泛起魚肚白,男人仍未盡興。
安芷若被再次抱起,司徒晨抬手撫開了她臉上的濕發(fā),望向她的雙眸里,瞬間又蓄滿了濃重的欲火。
她很渴望夫君的親近,但也怨極了男人的冷落。安芷若伸出酸軟無力的手臂,推拒著男人再次靠近的胸膛。
司徒晨看清了女人眼底的拒絕,當(dāng)下便放開了她,轉(zhuǎn)身就起來開始穿衣服。
安芷若知道司徒晨這是又要去睡書房了,成婚七年,夫君從不在她房中過夜。這件事傳得整個京城皆知,自然也讓她成了眾人的笑柄。
安芷若再次拋下矜持,伸手拉住男人即將套在身上的里衣,眼中充滿期許地求道:“銘軒,今晚就留下過夜,好嗎?
司徒晨沉默了片刻,還是抽回衣角,快速地穿好衣服,說道:“你要習(xí)慣。”
話畢,就沒再回頭看她一眼,大步走出了臥房。
火炭一樣的男人抽身離去,床榻間之余冰冷汗?jié)竦腻\被,和安芷若漸漸冷透的心。
兩行晶瑩淚珠無聲滑落,玉枕如同過去的兩千多個夜晚一樣,又被苦澀的淚水打濕。
一連三天,司徒晨再也沒有踏入她的房門半步。直到世子再次回北地戍邊,都沒來與她知會一聲。
安芷若每日枯坐在院子中,看著園中的桃花開了,桃花又落了,如此循環(huán)往復(fù)了三載,她的神情終于再無半分悲喜。
聽聞司徒晨在北地養(yǎng)了一朵嬌花,是他在胡人手中救下的年輕女子,據(jù)說世子十分喜愛,寵的如珠如寶。不管參加什么宴會,都要時時將其帶在身邊。
難怪他三年不歸家……
早春時節(jié),乍暖還寒,涼風(fēng)刮過,安芷若不禁打了個冷戰(zhàn)。一件帶著熟悉氣息的斗篷,罩在了她身上。
安芷若轉(zhuǎn)頭看去,來人竟是司徒晨,是那個親密時與她抵死纏綿,平日里又視她為無物的夫君。
安芷若沒有像過往般,欣喜地喚他夫君,只淡漠地收回視線,繼續(xù)看那滿地落花。
她如今是真的沒有精力了,早年因?yàn)槁渌昧撕玻纳眢w就一直不好,最近這三年,更是心氣郁結(jié),病情日漸加重。
她每日都能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逐漸流逝,一想到徹底解脫,安芷若甚至還有幾分期待。
本應(yīng)該離開的人,卻長腿一邁,坐在石凳上,破天荒地陪著她欣賞風(fēng)景,但安芷若始終沒有與司徒晨說一句話。
反常的事不止如此,司徒晨晚間與她幾番云雨過后,竟然破天荒的沒有走,反而將她抱在懷里,又為兩人拉過被子蓋上。
也許是期盼了太久,也許是等待了太久,也許是失望了太久。
這個久到她以為永遠(yuǎn)都不會到來的懷抱,并沒有想象中的讓人眷戀。她沒有轉(zhuǎn)身,也沒有回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