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清淮沉默了一會兒,伸手將盒子合上,雙手環住,小心抱著走向臥室。然后換上,去找宋珂。
宋珂看見她,先是一愣,隨即笑了一聲:“果然是人靠衣裝。”
他繞著她走了一圈,認真地打量她,“你背平時總有點彎,”他說,“穿上這身就不明顯了。”
“挺好……”宋珂點頭,臉上還帶著笑意。
他在馬場經常會看到颯爽、騎行技術也一流的女騎手,但是感覺都不如余清淮這樣子,讓他移不開眼睛。
“換下來吧,到了馬場再穿。”他說著,隔著那頂頭盔,拍了拍她的頭,動作輕,像在逗小孩兒。
……
車開了挺久,兩個人一路無話,宋珂倒是想和余清淮聊點什么,但余清淮一直在看著窗外。
二月初,天還是冷的。車駛出城區不久,窗外就漸漸空了起來。路兩邊是光禿的田地和泛黃的灌木叢,間或能看見幾座散落的矮房子,多是磚瓦結構,屋檐低低的,墻皮斑駁。
偶爾還有幾叢開得早的油菜花,零零星星地抖著淺黃的頭,在風里晃。
最終還是宋珂打破寂靜,他把車窗開了一點。
余清淮順著說:“少爺,我可以多開點窗戶嗎?”
“你開啊。”
余清淮這才把她那側的窗戶往下按,室外的冷風一下子灌了進來,余清淮靠著車門,把身子撐起來,半張臉都都夠在了那半開的車窗上。
風吹的她頭發呼啦啦的飛,宋珂忍不住說“別吹了,容易感冒。”
說著,把她往自己身邊攬了一點,又關上了她那邊的車窗。
余清淮轉過頭來,鼻尖和臉吹得紅紅的,他忍不住上手揪了一把,余清淮立刻捂住臉,有點不滿的看著他。
“這么喜歡看啊,這光禿禿的有什么好看的。”宋珂逗她。
余清淮頓了頓,指著窗外說,“我從小住的家和那種差不多。”語氣很自然,好像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宋珂順著她的手看過去,看見遠處田地邊一排低矮的瓦房,屋頂是水泥混著青瓦,門前晾著衣服,旁邊有一棵歪脖子樹。
他一時沒說話。
他想象不出來那里面怎么住人。
余清淮陷入了回憶里。
鄉下最難熬的就是這個季節,很冷,沒有暖氣,最暖和的地方就是灶臺旁,或者偶爾點著炭火的堂屋,晚上睡覺前從頭到腳都是冰涼的,冷得睡不著,要抖很久才能慢慢入睡。
但她沒有講這些,她挑了些趣事講,“冬天的鳥都餓得厲害,我小時候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用籠子抓鳥,撒點糧食,看到鳥進去了,就趕緊把繩子一拉,籠子啪地扣下去,一般都能抓到。”
宋珂懷疑的看著余清淮,想象不出來她這樣子怎么能抓鳥。
“麻雀最笨,最好抓,斑鳩最聰明,只要抓過一只,其它斑鳩就再也不會進籠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