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脫了褲子趴在炕上,讓老婆給他上藥。
上次值班,好像中了邪。
莫名其妙挨了打,蛋差點碎掉,現在還沒有消腫,一碰就疼得不得了。
就算傷成這樣,他也沒敢請假,生怕把看守倉庫的活計丟了。
周黃河可不是一個講情面的人。
一旦覺得你沒有用了,隨手就能扔到一邊。
“你都傷成這樣了,周黃河也不說給點醫藥費,真是摳門死了。”
他老婆嘴里埋怨著,將黑乎乎的藥膏,使勁往上一拍。
“哎呦!”
“你他么要疼死我啊?”
馬老三疼得差點蹦起來。
腦門都冒了汗。
“老娘們家,頭發長見識短。”
“就算他不給醫藥費,我還是劃算。”
“你以為這看守倉庫的活,是白干的?”
馬老三偷偷從倉庫,背了二十斤玉米面回來。
雖然他和陳木生都是看守倉庫,也都知道互相私下里偷拿糧食。
但互相之間,卻非常防備,生怕被抓到把柄。
這兩個人,沒一個好鳥。
馬老三昨天拿了糧食,生怕被陳木生看出來,所以交班的時候,顯得鬼鬼祟祟,急匆匆離開。
“唉,你說你,給周黃河當狗一樣使喚,也就能落下點糧食了。”
他老婆嘆了口氣。
馬老三給周黃河當狗,雖然明面上沒人說什么,可背地里沒人瞧得起。
她心里也難受。
“哼,當狗怎么了?你以為這狗是誰想當就能當的?”
馬老三卻不以為恥,反以為榮。
他老婆搖搖頭,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也只能認命。
這時,門咣當一聲被推開。
周小川氣勢洶洶闖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