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地芳草 【九】（第1頁）

一地芳草

【九】

兩千年的七月中旬，常常在清shui大街上無意間碰見昔日的同學，gao軍提議說約一xia，大家chou時間聚一聚。真不知dao他哪來reqg，一直gan覺gao中的那三年我只是個過客，他們嘴里說chu的同學這個詞，距離我是如此遙遠，難dao我真的讀過書，認真聽過哪怕是一節課？

我甚至無法記起教過自己的老師們，雖然他們好像個個都記得我。

某天東城那家分店的前臺經理打電話給我，說一位有客人自稱是我gao中時的老師，問能不能優惠打折。我在電話里說，“請告訴那位客人，你們可憐的丁總從沒讀過gao中，連一天都沒讀過，仗著是老師想招搖撞騙的，統統不guan用。”

我不知dao自己該恨誰，也許跟那些靈魂的工程師們無關，但心中分明真的怨恨，既然逃避去怨恨自己，只好遷怒他們。

葉羚也回到了清shui。

我請她去甜筒店，我胃變得不好，已經漸漸不能吃xia一整支甜筒，在一旁看著甜筒一圈圈在她唇邊消失，心里充滿一種叫安詳的gan覺。

她不化妝，烏黑發亮的一na尾小辮，顏se發白的niu仔ku，細碎暗花的淺se襯衫。

還有她yan睛里那片gan1凈的純白，當年清shui一gao的最后一個chu1女，如今還是chu1女嗎？這個念tou一dian都不骯臟，我甚至覺得無比凈潔甜i。我想起她曾說起的男朋友，被自己男朋友拉手，她會不會抬腳去踢？

我忽然忍不住想笑。

葉羚問我：“怎幺了，表qg這幺古怪？”

“哦，想起一件好玩的事。”

她bi1著我講，我仗著心靈坦dang，很gan1脆問chu了kou。她年齡不小了，如果連拉手這事都還覺得緊張，想不被別人笑話也難。葉羚理直氣壯地回答我，“男朋友怎幺了？不等到變成老公，照樣踢他。”

我脫kou大叫了一聲親娘，“gao中最后一個chu1女，現在又修練成大學最后一個chu1女，羚羚你真的好厲害！”

當場笑得岔了氣。

我的聲音太大，座位周圍那些年輕的男孩女孩紛紛看過來，葉羚隔著桌zi連連踢來，疼得我急忙求饒：“羚羚你忘了，我這人不經打。”

葉羚抬手想來擰我的嘴，剛碰到我的臉頰，微微停了一xia，手飛快縮了回去，臉se突然變得通紅通紅。

不要臉又提起那晚喝醉的qg景，這讓我萬分愧疚，她像我的親妹zi，我不該無恥到連世間最純凈的親qg也試圖褻瀆。

“對了羚羚，準備留在清shui，還是只回來歇一歇腳？”

葉羚說，“清shui是我的家。”

我欣喜yu狂，“嗯，別學人家一心往gaochu1走。其實一輩zi呆在清shui也不錯，找一份喜huan的工作，過輕輕松松的生活。賺錢養家這種事交給你男朋友去zuo，別累著你煩著你，永遠把你當&24403;&21069;&38543;&26102;&21487;&33021;&22833;&25928;&35831;&22823;&23478;&36865;&37038;&20214;&21040;&108;&33719;&21462;&24067;小公主養著。”

葉羚簡簡單單微笑：“上哪找這樣的男朋友？”

她笑得如此天真無邪，讓我想伸手去nie她的鼻尖，卻怕她會起腳踢人，最后變成rou自己的鼻zi。“你不是交了男朋友，他也同意你留在清shu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