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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曉楠記下剛剛談話的要點,然后開了口,“陳總,謝謝您我剛剛給您轉過去五萬塊,剩下的繼續每個月慢慢還給您。”
她說話時眼睛不敢看陳默,左顧右盼間瞟見落地窗外何民豐帶著一個新人徑直向研究所大門京東小哥那走去。
二十萬借款已經還了七個月,今天到賬的八個月年終獎還能一次性再還五萬。
她還是留了一點,想著過年的時候用。
“急什么。”
陳默頭也不抬地看著電腦,“這么大個人了,還是留點錢在身上。”
周曉楠固執地點開轉賬記錄:“說好每月還五千的,而且我發獎金了肯定是要提前還錢。”
她今天特意穿買的淺灰色套裝,里面的襯衫還是念大學時候買的。
格外感謝陳默的原因除了對方借錢給自已之外,更重要的是在懸崖邊拉了自已一把。
她至今都記得在蛇泉監獄里聽到經濟犯那一聲聲“報告政府”
時,內心是有多么的后怕。
陳默終于抬頭打量這個倔強的姑娘。
去年這個在他辦公室泣不成聲的職場菜鳥,如今透著股利落勁兒。
他似乎默認了這個結果,伸手按下香爐銅蓋,青煙倏地收成一縷,“
今年b+績效,明年該沖a了。
“
走出辦公室,周曉楠掏出手機,還款計劃里的數字又少了一筆。
她望向窗外,研究所的冬天似乎逐漸有了春意,不再像她借網貸那天那樣,看一切都顯得破敗。
走廊突然傳來拖車轱轆的聲響,何民豐的大嗓門穿透門板:“師傅!
抽獎用二十臺平衡車和十臺ate8都到了。”
當然還有一些藍牙耳機之類的電子消費品作為獎品。
外面的陳思雨也在幫著拆箱清點獎品,突然收到一條微信消息,是哥哥陳思勰發來條模糊的視頻:嶄新的本田摩托停在老屋院壩里,父親正用圍裙反復擦拭油箱。
夾雜著貴州方言的語音跳出來,“新車就是安逸。”
她剛要回復,行政主管舉著名單過來:“雨姐,徐總讓你去確認下部門節目服裝。”
轉頭又朝走廊喊:“豐哥!
物流那邊說那批茅臺被卡在機場了!”
十點十五分,何民豐在消防通道里來回踱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