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蟲在木地板下,在墻壁里,在天花板的夾層中。
秋榕榕覺得房間不是房間,而是爬蟲的蟲洞,密密麻麻的蟲子鑄造其這棟別墅,她生活在里面,精神正在被蟲子慢慢地啃食掉。
腦子里好像也被鉆進爬蟲了。
這里太空曠。
她想回到更小的空間躲起來。
秋榕榕跌跌撞撞上了二樓,躲回自己的房間里。
她小的時候爸爸媽媽不在家,每次害怕,都會躲在被子里,柔軟的被子將她環繞,如結界般牢不可摧。
但當她掀開被子,她看見兔子焦黑的尸體躺在她的床上,弄臟了她的床單。
抑制不住地尖叫一聲。
死兔子!
死掉的兔子!
是誰進了她的房間?又是誰把兔子尸體放在了她的床上?
秋榕榕抽出好多餐巾紙,將那只死得硬挺挺的兔子捏著腿拽起來。
皮肉扯開,露出粉色的肌理,散發著誘人的食物香氣。
秋榕榕看著兔子,想到自己,她沒辦法把兔子扔進垃圾桶,雙手捧著兔子的尸體,想把它埋葬在花園。
“我來幫你。”周景行走了過來。
秋榕榕蹲在地上,正在用之前做花藝的鏟子松土刨坑。
“哥。”秋榕榕抬起頭,周景行站在他的身側,逆著光,陰影投落在她的身上。
她說:“那個綁架我的壞人又來了,他一直在視奸我,他就在這棟房子周圍!”
周景行幫秋榕榕埋葬了燒焦的兔子,平好土。
“我會和物業反映,讓他們加強安保。”他永遠冷靜,永遠淡然。
秋榕榕想把那封恐嚇信給周景行看。
但是原本放在大桌上的信消失了。
她又拉著周景行去她房間,想給他看床單上的焦灰。
但床單上的污漬也沒有了。
“哥哥,有人偷走了我的信,有人剛剛換掉了床單。”秋榕榕又聽見四面八方傳來爬蟲的聲音,越來越響,窸窸窣窣,“哥……你聽見房間里爬蟲的聲音了嗎?”
周景行一臉擔憂地看著她,把她抱進懷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