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榕榕能聽懂他話里有服軟歉疚的意思。
譚松低著頭,小心翼翼地把創可貼給秋榕榕貼上。
他偷偷打量秋榕榕的表情,看她是否還在生氣。
秋榕榕性情柔和包容,不把她逼急,就沒什么棱角,別人給臺階,她也會順勢而下,不會得理不饒人。
“好啦,你再留一會兒。”譚松輕聲哄她,還捏著她的手指,幫她吹受傷的地方。
“你還有什么東西要給我看?”秋榕榕冷下來的表情有所緩和。
譚松拿出了火災的相關證據。
譚松的奶奶收廢品補貼家用,火災引發的原因是有人亂扔煙頭,但譚松查到紙殼上被人潑了汽油,他家失火是旁人有意為之。
他說了很多,最后鄭重其事地對秋榕榕說道:“有人要害我。”
這話說給別人聽,別人只會當他得了失心瘋。
也給他安一個被害妄想癥。
秋榕榕相信,她說:“好巧,我也是。”
他們處在相似的境地之下。
都能感受到背后無形的推手。
但敵人太狡猾,他們抓不到任何實質性線索。
有的,只是疑點。
秋榕榕不擅長責備,她更擅長寬容。
和善是她的缺點,亦是她的優點。
她溫柔地對譚松說:“我知道被人不信任的感覺很糟糕,但我不能只說你愛聽的。
你想證明你的爸爸無辜,我也想知道,當年的事情,是否另有隱情。
譚松,我們不要吵架,以后我發現什么也和你說,我們互相體諒,好不好?”
她的笑容淺淡,動作也輕輕的,說話的聲音像春天剛化開的雪水。
譚松根本無法拒絕,他本能的點頭,“好。”
時近傍晚,秋榕榕見外面的天烏云又起,擔心下雨,便要早點回家。
譚松留秋榕榕吃飯。
“這附近有一家大排檔,他家的紅燒小龍蝦很好吃,要一起去嗎?”譚松從冰箱里拿了兩瓶冰啤酒。
他的冰箱里亂糟糟的,秋榕榕還看見了蔫了的菜葉子。
秋榕榕是好學生,乖乖女,迄今為止沒喝過酒,“不用,我要回家。”
她答應過周景行早點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