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景行打電話給秋榕榕的時候,她還在其他區的網吧沒出來。
“定位發過來,我來接你。”
秋榕榕站在網吧門口。
黑色的車喇叭滴滴兩聲,秋榕榕看過去,只見周景行半開車窗,胳膊搭在上面,示意她過去。
秋榕榕坐上車后沉默寡言。
周景行身上有一種野生動物才有的敏銳感。
從秋榕榕沒有按時到家,去了其他區的網吧,到上車后情緒低落,他就能猜到,秋榕榕身上出了事。
他再三追問,秋榕榕把今天在學校發生的事情說了出來。
“哥,為何徐照作惡,不僅沒有報應,還能過得風生水起?”
周景行單手扶著方向盤,看向遠方,“他們是規則的制定者,你在規則之內,當然不是他們的對手。”
遵守規則的人,怎么可能干得過寫規則的人?
“我是被欺負的那一個,不僅沒要到公道,反而要賠償加害者十萬。”秋榕榕自嘲地笑了笑,“這就是不自量力的代價吧。”
周景行把車開到旁邊停下,打開雙閃。
他按著秋榕榕的腦袋,看著她悲傷的雙眸,用拇指腹輕輕地摩挲她的眼角,“這么難過?”
“嗯。”秋榕榕委屈地應了一聲。
可惜眼睛干澀,悲傷沒有辦法通過眼淚從身體里流淌出來。
“十萬我可以給你。”
“不行。”秋榕榕立刻拒絕。
這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她的天真造就了這個局面,不能讓周景行幫她承擔天真的代價。
“先聽我說完。”
周景行捏著秋榕榕的下巴,強迫她和自己對視。
秋榕榕第一次近距離的發現,周景行的瞳色極深,像深淵,像情人井,又像是連光明都能吸納的黑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