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發燒時不但額頭滾燙,身體也熱。徐靳西采用最淳樸方式,即酒精擦拭身體降溫。
寬厚大掌撫過栗梓滾燙身軀,專屬酒精冰涼的刺激下,她身體發顫。
可沒過一會兒又放輕松。
因為耳邊有人輕輕哄慰。
掀起眼皮勉強看人,越看,越分不清真實和夢境。
剛剛栗梓閉眼休憩里,腦海里又浮現少時經常做夢的畫面。這次,它不血腥和凄楚了,但是它讓人好生嫉妒——
夢里男主不說話,他像尾巴跟在女主身后,即使女主甩他耳光、狠言厲色百般傷害了,他依舊忠犬寸步不離跟隨。
似真似假,似夢似幻,越想突破那層層疊疊的云霧見青天,越大腦疼痛不堪。
“徐靳西?”
栗梓不知該如何去說了,只下意識地喚起名字。
“我在。”
他于她恍若大海顛簸無處安放處,抓住了她的手。
“你會離開我嗎?”嗓音沙啞,她,生病了,還發起高燒。
眼尾紅紅,眼眶里持續打轉的淚順著臉頰一滴一滴,墜落。
淚眼朦朦,栗梓哭腔聲音:“如果你只是一時興起說和我在一起,怎么辦?”
夢里畫面,她慕了。
她羨慕主人公能有一個怎么推都推不開的人,而不像她,再怎么小心翼翼維系一段感情,最后還。
從出生就被丟棄,高中時養母病逝,大學時唯一親人也沒有了。
有時,她都想去道觀或者佛寺測測自己是否天煞孤星命格,所以就該孑然一人。
就該不管身前還身后,除自己外,無所依靠,無所憑借。
淚滑落時帶著原主體溫,隨它愈來遠離宿主,溫度漸涼。
可徐靳西卻覺得異常灼燙。
灼燙到,心碎了。
指腹輕輕擦拭淚,徐靳西向前一步是將病人牢牢箍在懷里:“其實,我更怕的是你先松開我的手。”
“栗梓,你比我小七歲,很年輕,亦是你一切還未開始,有大好年華時光。”
“我怕你嫌棄我老,怕你嫌棄我上不能展現年長者的成熟和沉穩好好照顧一人,中不能和你思維同頻靈魂共振,下不能給予你想的情緒價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