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沉沉地壓下來,離別的愁緒在兩人之間無聲蔓延。鄭順意蜷在吳歧路懷里,能清晰地聽見對方xiong膛里有力的心跳聲。當(dāng)年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郎,如今已是能獨當(dāng)一面的挺拔模樣。
到了南洋要記得來信。鄭順意突然開口,聲音悶在吳歧路的衣襟里,吳歧路收緊手臂,將人往懷里帶了帶。他低頭嗅著鄭順意發(fā)間熟悉的皂角香,喉結(jié)動了動,,別讓我等太久。只聽吳歧路道了一句“我會的”兩人誰都沒再說話,只是依偎得更緊了些,仿佛要把對方的氣息都刻進骨血里。
吳歧路突然伸手勾起了鄭順意的下巴,對著那張嫣紅的唇畔親了下去,不一會兒倆人就滾到了床上,轉(zhuǎn)眼間他扯開她的肚兜把人庒在下,他埋頭吃她的雙乳,乳尖已被他吸得有些腫紅,鄭順意腮頰酡紅,額頭和鼻尖滲細汗,整個人被情事熏陶媚肉生香的模樣。
吳歧路俯吻住她兩片柔軟瓣。起初慢慢地研磨接著頭滑進,在她口中攪弄,陽物一在不經(jīng)意間一來一回地進出,心花劇烈顫動幾下,嘲的感覺瞬間要來,她睜大眼睛,等待這一刻的極樂滅頂而吳歧路在她耳邊說道:“兒子”操得小媽媽爽嗎?聽到這有違倫理的話,媚肉更加咬緊了,在這充滿禁忌的身份下兩人雙雙達到頂峰,體會了極致的魚水之歡。
而后吳歧路細致地吞咽她每一寸嬌嫩的乳肉,狠心地用牙齒去咬,紅珠被他咬得有些腫脹堅硬。密密麻麻的細癢叫鄭順意忍不住shenyin,她不由得弓起身子,嫣紅的rutou偏偏卻更往他嘴中去送。
鄭順意雙手抱著他,恨不得整個人貼到他身上,吳歧路為了操弄的更深,把柔軟的枕頭墊在了鄭順意的屁股后面,兩人的xingqi官緊緊貼在一起像連體兒一般,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就這樣兩人再次達到了gaochao,這魚水之歡叫人欲罷不能留戀忘返。
白昭赤腳踏上檳城碼頭時,懷里只剩半塊發(fā)硬的椰糕。shi熱空氣里飄著橡膠汁液的腥氣,工頭潮州話混著馬來語的咒罵聲像鞭子般抽過來。
叁個月后,他的指縫已浸滿洗不脫的膠汁。二十人擠的亞答屋里,工友老陳正用樹炭在蕉葉上記賬——這個月又被借薪水扣去叁成。月光漏過棕櫚葉的間隙,在白昭背上照出幾道未愈的藤條痕。
雨季某個燠熱的午后,白昭看見阿秀被工頭逼進割膠小道盡頭的工具棚。姑娘是和他同乘新客船來的,辮梢還系著出發(fā)時娘親給的紅頭繩。他默默取下掛在樹杈上的藤帽,帽檐內(nèi)側(cè)沾著今晨剛捉的紅火蟻巢。
叁日后,工頭浮腫的尸體在溪邊被發(fā)現(xiàn)時,白昭正用樹膠幫阿秀粘補被扯破的衣領(lǐng)。幾個福建籍工友蹲在附近磨膠刀,他們望向白昭的眼神,就像當(dāng)年老家祠堂里人們看打虎的獵戶。
當(dāng)白昭用結(jié)結(jié)巴巴的馬來語向貨船主詢價時,身后站著七個自愿跟他的兄弟。老陳把裝著全體工友積蓄的錫罐遞來時,罐底還粘著曬干的橡膠片——這是他們唯一能帶來的干凈東西。
白昭心里清楚,在橡膠園賣苦力終究不是長久之計。他操著一口地道的上海話,又熟悉市井底層的門道,便在華人聚集的街巷做起了小買賣,把家鄉(xiāng)的土產(chǎn)、藥材倒騰給種植園的華工們。沒承想這竟惹上了當(dāng)?shù)貙8銁ousi的蛇頭幫派——他們向來把持著地下貨運的油水。
這天,蛇頭派人綁了白昭的小兄弟,撂下狠話:要么按月交錢入伙,要么就剁了那孩子的手。白昭沒急著拼命,反倒想起前些日子摸到的一條隱秘商路——要穿過毒蟲遍地的雨林,但運一趟的賺頭能抵平常叁趟。他拎著兩壇紹興黃酒登門,跟蛇頭打開了話匣子:老哥要的是財路,兄弟手里正好有條野路子
一來二去,竟談成了買賣:白昭負責(zé)探路和搜羅稀罕貨色,蛇頭出人手保平安。那些年,他既學(xué)會了在土人部落里收犀牛角的本事,也摸透了海關(guān)巡警的作息規(guī)律。每逢月黑風(fēng)高夜,他的騾馬隊就馱著違禁的煙土、珍稀的鹿茸鉆進雨林。漸漸地,連葡萄牙商人都開始打聽這個能弄到特殊貨物的上海小子。這條要命的商路,后來成了他發(fā)家的第一桶金。
白昭的生意總算有了些起色,便琢磨著同殖民政府或洋行做點出口橡膠、錫礦砂的買賣。幾經(jīng)周折,他總算攬下一單荷蘭殖民公司的大宗橡膠生意。他押上了全部身家,連新置辦的小產(chǎn)業(yè)也抵了出去,四下搜羅優(yōu)質(zhì)貨源。誰知交貨時,洋行的驗貨員橫挑鼻子豎挑眼,硬說橡膠shi度高了叁分,把價錢壓得極低。白昭心里明鏡似的——這分明是紅毛鬼慣用的盤剝伎倆,可白紙黑字的合同早設(shè)好了圈套,任他如何爭辯也是枉然。
更要命的是,一個曾受過他接濟的華人買辦,竟將他的貨源底細和運輸路線透給了對頭。那對頭搶先截胡,高價收走了幾處要緊的膠園,害得白昭湊不齊貨,眼瞅著要吃天價罰金。這買辦原是白昭從碼頭苦力堆里提拔起來的,如今反手就捅了恩人一刀。
走投無路之際,白昭尋到專做偏門生意的蛇頭李,連夜將那忘恩負義的東西從姘頭被窩里拖了出來。叁更時分,買辦被捆成粽子倒吊在廢棄貨艙,潮水漸漸漫過腳踝。白老板饒命!那廝殺豬似的嚎叫,我愿吐出五百鷹洋不,連新納的妾也賣了湊錢!白昭蹲在碼頭的陰影里抽煙,猩紅的煙頭在黑暗里忽明忽滅,直到對方哭喊著認下七成賠償才擺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