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蓄謀已久?!遍伨糯ɡ湫?,道:“一步一步的先蠶食她身邊得用的人,換上一批自己的心腹,監(jiān)視著她,再在時機(jī)成熟之時,種下陰胎。”
宮七抿了一下唇,道:“聽說自朝安公主有孕之后,從駙馬就對她越發(fā)的疼寵和緊張,也鮮少外出參加宴席,便是外出,幾乎是寸步不離的護(hù)在眼前,倒叫不少人稱贊??沙补?,卻反而淡淡的,就像是事不關(guān)己一樣,倒不像孕前那般滿心滿眼都是從駙馬了。”
閬九川道:“她怕是知道這胎兒不對勁,但卻沒有辦法,因為她已被枕邊人掌控了?!?/p>
宮七和阿飄沉默下來,這也不無可能,朝安公主本就不受寵,身邊得用的人再被蠶食,而枕邊人虎視眈眈還會道,她本身性子就軟糯溫順,一旦被掌控,還能向誰求助?
“可真是從家的話,我傳信讓人去查過從家祖墳,并沒有發(fā)現(xiàn)那邊墳塚有被動過的痕跡?!?/p>
阿飄笑了出聲:“其實(shí)現(xiàn)在想想,實(shí)在不必去查他家祖墳可有異,那野史都說了,養(yǎng)尸殭,把棺槨存放在陰煞之地才能更好的招陰引煞。從家世代在欽天監(jiān)任職,他們家的祖墳,必然是風(fēng)水寶地,否則讓外人看出來有異,豈不敗露了?”
閬九川道:“其實(shí)也是想博一個萬一罷了,萬一那從家就會搞這么一個遮掩障眼法呢?”
“并沒有,他們家祖墳好好的,沒有半點(diǎn)異樣?!睂m七搖頭,道:“所以如果這真是從家自己布的局,那是在何處養(yǎng)這尸殭,那人又是什么身份?會不會從家根本就只是別人的一桿槍?”
阿飄看向閬九川,她剛才也不知有沒有看到這些。
閬九川一時沒說話,她看向?qū)m七,其實(shí)也有些矛盾,她所看到的,全盤托出的話,宮七可信嗎?
縱然她知道他和那宮家少主有心想要改變眼下玄族的弊病,但事關(guān)大利,他又是玄族中人,到底會選哪邊?
阿飄看她不語,也就沒說話。
他站位,肯定是站閬九川的,她挨天罰才窺探得來的結(jié)果,要如何分享,采決于她。
“不管如何,朝安公主就是他們早已相中且精心挑選的育邪巢房,而且,已經(jīng)接近瓜熟蒂落之時?!遍伨糯ㄕf道:“從家于這一事上并不無辜,尤其是那個從駙馬?!?/p>
妖嬰出生之時,她看到了從駙馬在旁等候,那表情分明是興奮的,癲狂的。
可見他對朝安公主這一胎是什么回事心中了然,他既知情,從家會不知?
“從家那邊,我再讓人去著重查他們,是人是鬼,都逃不過法眼,冤枉不了他們?!睂m七沉聲道。
閬九川搖搖頭:“時間趕不及了,從家參與了,還能來個秋后算賬,但那尸殭,必須要盡快將它給找出來誅滅,再過幾日,便是妖邪出生之時,一旦它出世,要對付的,可就不僅僅是一個尸殭,而是一個長生不死不入輪回的陰陽妖邪了!”
宮七臉色一變:“你占算到了妖邪出生之日?”
閬九川點(diǎn)頭。
“何時?”
閬九川剛想回話,卻是眸光一凝,看向窗戶處,宮七也看過去,忽地心有所動,疾步過去,打開窗,將一只紙鶴撈在了手里,道:“是我們少主的傳音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