閬九川不知道該怎么說,只含糊地道:“大概是吧,您也知道,我這人,不愿被拘束,讓人看不順眼也不一定。”
“偏偏是玄族榮家。”閬正平腦殼有些疼,他們閬家沒有能和榮家對著干的底蘊,這可怎么辦才好?
對了,宮家。
閬正平雙眼晶亮:“你拜入宮家吧,你母親既和宮家大夫人是手帕交,拜入宮家門下,便是榮家,也不敢對你如何。那個,雖然不好聽,但識時務者為俊杰嘛是不是?閬家現在也沒本事給你兜那個底,你就只能找能壓榮家一頭的,宮家可以的。”
閬九川看向他,道:“在這之前,您難道不是該好奇,我怎么會學玄術而且還學得不差,閬家人,沒有這樣的先例,不是嗎?”
閬正平一愣,是啊,他們家從沒出過這樣的先例。
“會不會我不是閬家的血脈?”閬九川試探地問。
“混賬!”閬正平氣得一拍桌面,黑著臉道:“你把你母親看成什么人了?你和你爹不說全像,這眼睛就一模一樣,這副臭脾氣也是。還有你這張臉,一半像他,一半像你娘,你不是他們的孩子誰是?”
他盯著她,道:“我知道你怨你母親不當人……咳咳,怨她不是個好母親,自小把你放到莊子上養,她犯癔癥總說孩子不是她的,你也跟著犯癔癥么?你剛剛歸府,對家中,對這府中所有兄弟姐妹不親不熟,那也是時間尚短,或按道經說的,是親緣淡薄,我都能理解,這人嘛,也不是和誰都能合得來,親人也是一樣。但說你不是閬家人,讓別人看看你這張臉,看他們敢不敢說你不是?你是我二弟唯一的閨女啊,怎么能……”
如果她不是,那真正的閬九川又在哪?
閬九川看他氣得臉紅脖子粗,說到后面,眼眶都紅了,連忙道:“我就是隨便說說。”
“這是能隨便說的?”閬正平冷冷地道:“誰說沒有先例就不能學道,那陸家子是玄族血脈嗎,人家不也去了學藝?學道,不都是講究道根緣法,誰說一定和血脈有關?那去當僧人道士的,難道都有血脈才能當?”
好吧,我無言以對,也不敢反駁。
閬九川摸了摸鼻子,忙轉移話題:“您不要太擔心,榮家那里我有計較的,宮家那邊,我已經搭上了宮七,借他和宮家擋個雨,榮家不敢亂來的。”
亂來的,只會是她。
閬正平吸了一口氣吐出,道:“總之這種話不要再說了,你是你爹唯一的姑娘。”
如果不是,那這事就大了,好好的孩子被調換了,得是為了什么大事。
閬九川心虛地點頭:“那陸家……”
“這事你不用管,我不會放過他們的。”閬正平目露殺意,道:“做什么不好,你祖父都閉眼了,還要在他尸身上動手腳,這事就過不去。”
大不敬的事,絕不能原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