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把符紙放在包袱皮上,又把公雞血混在朱砂里,跪在地上,蘸了血朱砂飛快地畫符。
歐洛中見狀,推開管事,半蹲在她跟前,和她幾乎差不多身高的高度,背對(duì)著她,道:“地上寒氣重,你別跪著,用我的后背做桌子。”
閬九川也感受到極致的寒氣夾著陰氣從膝蓋鉆入,凍得她臉色微微發(fā)青,聞言也沒矯情,起身,把符紙落在歐洛中的后背,筆起紋落,靈符現(xiàn)。
幾張雞血咒符很快畫出來,她收起符筆,指尖在指節(jié)掐算,在院子外的各個(gè)方位埋符藏銅錢。
建蘭面無血色,整個(gè)人都有些麻木了。
姑娘這是會(huì)那黃道之法,這是她不為人知的本事?
“這有什么作用?需要我做些什么?”歐洛中雖然心急里面的女兒,但見閬九川并沒閑著,也只能耐心等著。
閬九川一邊埋著銅錢,一邊回道:“這是陽護(hù)陣。所謂天罡為陽,地煞為陰,我以三十六顆銅錢代表天罡星陽血咒符排布結(jié)陣,用以蒙蔽沖身惡鬼。此外,又以玉石在外布一個(gè)八卦陣,可阻攔她沖出此院,為禍他人,也方便我驅(qū)鬼誅邪,更防其它惡鬼前來搶占令女肉身。”
歐洛中似懂非懂,有種不明覺厲的感覺。
“銅錢最是多人用過,上面所占的陽氣也足,所以我用它代表天罡星。”閬九川把最后一枚銅錢埋下,抬頭看著院內(nèi)。
她拿下腰間的帝鐘,腳踏罡步,一手掐著法訣,一手輕搖著帝鐘,那帝鐘纏著的拂塵線仿佛在散開揮灑,但聽她嘴里吟吟念咒:“天罡楊威,白虎蹲踞,臨兵斗者,皆列陣前……吾奉太上老君敕令,陣起!”
最后一步罡步隨著咒語重重落下,空氣仿佛一滯,有金光自這院外乍現(xiàn),仿佛將它包圍了起來。
城中一高樓,有人正盤腿在塔樓結(jié)著印悟道,忽然似有所感,睜開眼遠(yuǎn)眺,卻是什么都沒看見。
難道是錯(cuò)覺?
怎么剛才那一瞬,有大陣現(xiàn)起的嗡鳴?
不會(huì),世間能結(jié)大陣的天師一個(gè)巴掌都數(shù)得過來,還有一個(gè)甚至……
那人不知想到什么,臉色變了變,不敢再深思。
這邊,閬九川結(jié)完陣,半刻也不耽擱,令呆愣的建蘭撿起包袱皮,又讓管事帶她到別處休息,她自己則進(jìn)了院子。
歐洛中不顧她勸阻快步跟上。
閬九川早就料到他不會(huì)聽勸,遞上剛才特意多畫的天罡陽符,道:“此院陰氣和煞氣都重得很,你戴在身上護(hù)身,不管如何,且看我行事,別打擾我,要保持冷靜。記住了,只有我說她是,她才是你的女兒!”
歐洛中一凜,把陽符接過,頓時(shí)感覺那陰氣像是避開了似的,忙問:“老夫的老妻也在屋內(nèi),還有多的符嗎?”
閬九川青白的臉更青了,道:“沒……”
“老夫愿花上萬金求得靈符。”
“沒再多的了。”閬九川的話音一轉(zhuǎn),又遞上一張:“這是最后一張。”
節(jié)操在萬金面前,不值一提,她得多攢著些,去通天閣買那頂尖的情報(bào),甚至能治死人,肉白骨的靈藥!
歐洛中鄭重地接過,放到了胸口處,還用手壓了壓,沒等他松出一口氣,見閬九川不動(dòng),順著她的視線看去,驚呼出聲,疾步上前,又被閬九川拉了個(gè)趔趄,咔的一聲。
完了,老腰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