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七看向閬九川捧著的稻草人,面露肅殺。
奪命崗,正在吸納陰煞之氣的從卞驀地渾身一僵,睜開雙眼,目露驚駭之色。
不好!
有人在招他的魂。
是先前對他動手的人,真是步步緊逼。
察覺魂魄頗有些不受自己控制,從卞連忙運起法力對抗,又從奪命崗飄起,向朝安公主安置的屋子飛去。
閬九川感覺到儀式微滯,風變得大了起來,吹得法壇上的燭火搖擺不已,黃紙呼呼亂飛。
竟還有力反抗。
玄能主持眉尖一動,手持念珠往虛空打了一下,一股子無形的力量在院子內散開,使得燭火不再跳動,誦經聲,又變得沉重和威壓。
“以符為憑,以香為引,以母之意,召魂從卞,速至壇前,敕令!”閬九川把一道靈符往稻草人身上一打。
金光沒入,穿過千里長河,落入游魂從卞身上。
從卞發出尖利的驚叫,仿佛聽見了母親充滿憐惜的呼叫,魂魄竟要順著那金光的來路而去。
“不!”從卞驚恐不已,調起渾身煞氣抵抗,艱難地往那近在咫尺的屋子而去,趕不上時機成熟與否,他得入胎。
才躍起幾步,又有充斥著威壓的引魂經咒似從天際傳來,一聲一聲,攪得人魂魄大亂,生出混沌。
從卞驚駭萬分,抬目看到尸殭立于屋子之上,雙眼一凝,向他伸手:“孽障,速來。”
那尸殭渾身散發著陰煞之氣,一動不動。
從卞怒極,剛要運起魂魄含著的所有力量,忽地魂身一疼,低頭一看,身上騰地起了罡火,像有一條火繩穿透時空將他束縛。
不!
他的身影被強行拽進了一條金光之柱當中。
叮叮叮,屋檐角掛著的占風鐸猛地搖響。
宮七看向忽地狂風大作的佛院,眼神一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