閬九川嫌棄地在他身上點了幾下,道:“行了,跟著我,一邊喚老太太的名字……不行,人有重名。”
她又抓起閬正平的手,判官筆翻出來,筆尖明明不鋒,但往手指一戳,竟是冒出一點血珠,被她按到了紙人身上。
母子連心,有血脈牽引,更容易順著血緣因果線找回來。
她的動作又快又麻利,閬正平還沒來得及反應過來,她就已經(jīng)完成了這一串動作。
這細微的血腥味一出,立即吸引到了游魂的注意,直勾勾地往這邊看。
“是血味,生人的血。”
虎視眈眈的死亡視線如影隨形。
閬正平人麻了!
尤其有些游魂不怕死地撲過來,他更是頭皮發(fā)麻,雙腿跟被釘子釘在了原地似的,一點都挪不了。
娘哎,我想回家!
閬九川拿著帝鐘,一搖,帶著震懾的鈴音蕩漾開去,使得那些游魂鬼哭狼嚎,飛速遠離。
閬正平瞥見了,雙腿忽然就有力氣了,撲到了閬九川身后貼著。
大侄女護體!
再無游魂敢覬覦近身,閬九川的帝鐘再度響起,卻是換了一種鈴音,帶著絲絲暖意,余音流長,讓人聽了不禁為之停留側耳傾聽。
這鈴音,傳到了地府各殿。
崔判官正在跟閻官稟報公務,一聽到這鈴音,渾身一僵,和閻官對視一眼。
不對,這鈴音,是帝鐘傳出的,帝鐘不是被某個癲人小無賴給卷到手了嗎?
怎么會在地府傳音?
崔判官微微闔眼,傾耳一聽,道:“是黃泉路那邊傳來的。”
“她又死了?”閻官感覺好日子又到頭了。
崔判官搖搖頭:“不可能,這身體是她唯一生機,不會那么容易就死的。”
頂多磨難多些。
“那她怎么又來了?來人,你,快去看看怎么回事?”閻官點了一個鬼差去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