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怡。
差點忘了,她現在是尚懷瑜八抬大轎明媒正娶的妻。
淚水浸透衣衫,幾乎要把胸口燙出個洞,尚懷瑜只恨自己沒本事沒膽量,不能把人帶走,只能將人摟得緊一些,再緊一些。
然而懷中人卻開始掙扎。
“世子。”
陸歡歌強行掙脫,抽噎著后退兩步,“你快回去吧,陶姐姐還在家里等你呢……日后也莫要來了。你們既已結為夫妻,便該好好待她。”
看著眼前委屈成全的心上人,再想到陶怡無理取鬧的鬼樣子,尚懷瑜就火大。
他緊追兩步,強行將人箍在懷中,果斷轉移話題,免得被陶怡影響心情。
“不提她。歡兒,我這次來,還有個好消息告訴你。陸未吟隨昭王南下賑災,回京途中遭遇伏擊,身……”
陸歡歌當即止了哭,昏暗中,瞳孔驚喜擴大,等不及把話聽完,便搶著問道:“死了?”
“那倒沒有,聽說身受重傷險些喪命,不過……”
尚懷瑜壓低聲音,“我聽父親與人談論,好像伏擊她的不是普通人,而是偷潛入境的胡人。”
眼下正在徹查胡人潛境的方式途經,為免打草驚蛇,朝堂上僅有內閣輔臣、鎮岳司、兵部、刑部、御史臺等主官知曉,剩下的便是遂州這邊的人。
至于尚國公,則是從太子那里得來的消息。
胡人潛境,可做的事那么多,偏偏去伏擊一個侯府繼女,還都被反殺,這背后能做的文章可太多了。
陸未吟又和昭王走得近,太子自然不會放過這個潑臟水的機會。
“胡人伏擊她做什么?”
陸歡歌想不到朝堂黨爭及天下大勢那么遠,她只知道跟胡人扯上關系必然不是好事。
陸未吟死也就死了,明年就要打仗了,可別連累將軍府,更別搞出什么變數。
“不清楚,好像說她知道什么秘密,我沒聽清。”
陸歡歌呼吸一頓,沉思片刻后道:“世子,勞煩你回京后去京營找一趟我大哥,告訴他這件事,讓他務必勸說父親,遍請族老,將陸未吟從族譜除名,徹底與之斷親。”
反正已經徹底鬧成仇人了,也指望不上陸未吟從侯府順到些什么好處,索性直接斷個干凈。
絕對不能讓那個喪門星,阻礙將軍府的大好前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