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源兒,你斗不過他。”
“我斗不過他。”林清源掃了眼旁邊的楚宴清,又看向崔氏。
“但我不是自己一人,我斗不過她,北宸王可以,圣上欽點的太師可以,大徵赤羽騎統率可以,娘親,我已經不再是自己一個人了。”
從楚宴清來到蜀中之后,他就不是一個人了。
四下寂靜。
周圍全是茫茫白霧,也是奇怪,在這些霧升起來之前,山頂還有呼呼的冷風,自從霧氣濃濃地纏繞著眾人,身邊的風忽然就停了。
崔氏靠在棺材上,認真地看著眾人。
“林清閣,不是林霄的孩子。”
聽到這話,林清源的心里好像被雷擊了一下。
不過陸九爻和楚宴清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他們早就猜到這點了,只不過一直以來沒得到證實而已。
現在有了崔氏的這句話,陸九爻反而覺得放松了。
查了這么久的事情終于破開了個口子,她心里瞬間就輕松了許多。
“不是父親的孩子?那是誰的?”林清源問道。
崔氏目光灼灼地看著她,因為憤怒,沒有血色的嘴唇在止不住地顫抖。
“他,他是大娘子與奎叔所生,就因為林清閣心疾的事情,二人偶爾會趁無人的時候在房中爭執不休,就在上山燒香的前一天,府中沒什么人,老爺又去治水了,我從大娘子的房間經過,聽到了他們之間的談話。”
難怪。
難怪林霄沒有心疾,大娘子沒有心疾,偏偏林清閣的心疾就這般嚴重。
原來有心疾的人,是奎叔。
他們竟從沒懷疑到奎叔的身上過,剛見的時候,奎叔看起來就是個老實巴交的老人,只知道他曾經是太守府的管事,后來被調到了田莊當看守。
大家都覺得是田莊太過重要,太守肯定要派一個十分信任的人過去。
卻從沒人想過,奎叔是因為做錯了事被趕出去的。
后來林大娘子在羅升郡長住,大家也只是以為她是擔心自己的兒子,也沒人會往這方面多想。
原來是沒臉再面對太守了。
哪個男人能忍受自己的女人做出如此喪盡天良之事,而且就奎叔被趕出去的時候來看,那時林清閣已經考取了功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