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之后,馮程四處留心,沒多久就確定了那個歹人的身份。
那人姓劉,人稱劉三爺,輕浮膽包天。
他平日里經常伙同狐朋狗友欺男霸nv,這陣子卻“病倒在床”,不再見客。
阿惠猜測,劉三爺被馮程打得非殘即傷,說不定還破了相。
不過,她和馮程都不想張揚此事——
一來,nv子的名節(jié)不容有失。
若是將劉三爺所做的事抖落出來,阿惠也要遭人議論。傷敵一千自損八百,不是明智之舉。
二來,劉三爺已經知道馮程的厲害,想必不敢不依不饒。
阿惠是舉人娘子,以后說不定還會變成狀元夫人,馮程又像猛虎一樣威勇驍悍,無論來軟的還是y的,都討不著什么好處。
日子似乎回到了風平浪靜的時候。
阿惠漸漸從思念崔桓的煎熬中緩過來,或是帶著nv兒出門聽戲,或是坐在窗前縫制衣裳。
她給崔桓做了四套冬衣,八雙鞋襪,請同鄉(xiāng)帶到京城,又給馮程做了兩套新衣。
馮程如獲至寶,舍不得穿,被阿惠埋怨了好幾回,這才拘謹?shù)卮┰谏砩稀?/p>
阿惠不知道的是——
馮程一到地里,就把嶄新的棉衣脫下,整整齊齊疊好,用舊布包著,小心翼翼地放在田埂上。
他g完一天的活,把臉上和身上的汗水擦g凈,這才穿回棉衣,扛著鋤頭高高興興地回家。
這年冬天并不好過。
老人們說,他們從沒見過這么冷的冬天。
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連下了一個月,街上出現(xiàn)不少凍si的乞丐,地里的土y得怎么鑿都鑿不開。
馮程提前囤積了許多米面,又割了十幾斤r0u,準備過年。
他忙前忙后,包了阿惠ai吃的餛飩,烙了夏月喜歡的蔥油餅,整治了滿滿一桌酒菜。
緊接著,他取出一小壇h酒,溫得熱熱的,和母nv二人坐在一起,享用豐盛的團圓飯。
阿惠在自己面前擺了兩只酒杯,斟滿h酒。
她端起右邊那只酒杯,碰了碰左邊的杯子,笑道:“阿桓哥,過年好,愿你金榜題名,蟾g0ng折桂。”
她又用左邊的酒杯,碰了碰右邊的杯子,眼中閃動淚意:“愿我們早日團聚,生si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