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出左手,道:“勞駕。”
何老伯把了好半日的脈象,又請馮程幫忙,脫去崔桓的外k,細細察看雙腿。
馮程和阿惠不約而同地緊張起來,握住彼此的手,大氣也不敢出。
何老伯搖頭晃腦,沉y半晌,道:“天無絕人之路,恩公的這雙腿雖然傷得嚴重,卻沒有損害根基,尚存一線生機。”
阿惠屏住呼x1,輕聲問道:“能治嗎?”
何老伯點頭道:“能治。”
崔桓抱住欣喜若狂的阿惠,罕見地露出愣怔的表情。
他不敢相信這個好消息,生怕到最后只是一場空。
但他又迫切渴望恢復健康,渴望能為阿惠和夏月遮風擋雨,陪著她們游遍名山大川。
翌日,何老伯開始為崔桓施針治病。
崔桓趴在草席上。
幾十根細如牛毛的金針扎在他的后腰、大腿和小腿之間。
他感覺不到疼痛,阿惠卻像那些針扎在自己身上似的,臉se發(fā)白,神情緊繃。
馮程看似鎮(zhèn)定,實際上,后背早出了一層熱汗。
不久之后,h河的缺口被官兵堵上,洪水漸漸退去。
朝廷頒布法令,就近安置流民,發(fā)下不少賑災糧。
阿惠帶著爹娘、兩個相公和nv兒住進一個小院。
何老伯就住在隔壁,日日不辭辛苦地為崔桓施針。
待到秋去冬來,金針扎在身上的時候,崔桓第一次有了知覺。
陌生而強烈的酸癢從腳底爬上大腿,又流過后腰。
崔桓難以置信地抬頭望著阿惠。
阿惠從他的眼神中讀出什么,手里的木盆“噗通”摔落在地。
她蹲在他身邊,問:“阿桓哥,你……你有感覺了是不是?”
崔桓輕輕點頭,含淚而笑。
阿惠喜極而泣,抱著他的手臂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