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過了七八天。
管氏清醒一陣,昏迷一陣,病情始終沒有起se。
這天晚上,燕娘乘著馬車,從許府回到薛府。
她獨自沿著湖邊散步,默默地想著自己的心事。
燕娘來到假山附近。
她聽見山洞里傳來nv子的說話聲。
是薛振的幾個妾室。
閔淑嫻道:“看著斯斯文文的一個人兒,行事卻那般張狂,自打進了府,就占著大爺不放,這幾日還早出晚歸,也不知道g什么去了?!?/p>
岑柳兒嗓音尖利:“我早就看出她是假清高!哼,裝得像個千金小姐,背地里g的全是見不得人的g當!”
她嗤笑道:“你們說……她在床上都是怎么伺候咱們大爺的?該不會天天給大爺品簫,水路旱路都縱著大爺走吧?我改天定要備兩根玉勢當禮物,好好地跟她取取經!”
過了一會兒,里面又響起吳芳蘭的聲音。
她淡淡地道:“許妹妹做得確實有些過了,照這么下去,家里哪還有咱們的立足之地?”
燕娘聽得兩腮火辣辣的,如同挨了一悶棍,耳中嗡嗡作響。
她悄無聲息地離開假山,臉上的紅暈卻久久未褪。
燕娘想,自己擔了個狐貍jg的名聲,就算將來能夠gg凈凈地離開薛府,也沒人相信她的清白。
她又想,原來吳姐姐表面待她親親熱熱,背地里卻頗有怨言。
一個人怎么能有兩副面孔?怎么能偽裝得那么無懈可擊?
但她們也是可憐人。
都是花朵一樣嬌yan的年紀,誰愿意獨守空房?
誰愿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相公?
燕娘一會兒委屈,一會兒慚愧,一會兒傷心。
她跌跌撞撞地回到屋里,還來不及向李氏傾訴心中的苦悶,便從林嬤嬤口中知道了薛振回府的事。
林嬤嬤道:“大爺剛從外面回來,使奴婢們送衣裳過去,說是今晚要宿在外書房。”
燕娘怔了怔,微微點頭:“知道了?!?/p>
李氏輕輕推了推她:“大爺好幾日不露面,難得回來一次,怎么不進來瞧瞧姐兒?姐兒親自走一趟,把衣裳送過去吧?”
燕娘接過薛振的衣裳,表情非常猶豫。
李氏急道:“姐兒就算不看大爺的面子,也該問一問最后那樣藥材到手了沒有,夫人可還等著救命呢!”
燕娘迫不得已,只得抱著薛振的衣裳,在彩珠和香云的陪伴下,穿過垂花門,走向外書房。
她覺得自己像在爭寵,進而感到難言的屈辱。
她盼著薛振把最后一樣藥材帶回來,又害怕自己不得不獻出“謝禮”,失去清白。
短短的一段路,燕娘走得格外艱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