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娘在何氏那里用過晚飯,陪她打了一個時辰的牌,方才回到自己的院子。
她剛歇下,便聽到“咚咚咚”的拍門聲:“燕娘,開門。”
燕娘聽出,那是薛振的聲音。
她心里一跳,說不出是驚是怕,是悲是喜。
睡在耳房的彩珠聞聲起身,把門打開,叫道:“大爺,您怎么醉成這樣?”
燕娘連忙穿上繡鞋,披了件衫子,從里屋迎出來。
薛振瞇著眼睛打量燕娘。
他見她還和平日里一樣淡淡的,眼睛沒有哭過的痕跡,衣裳也一絲不亂,好像根本不在乎他偏寵哪一個,今晚宿在哪一處,竟越發心癢難耐。
薛振拒絕了彩珠的服侍,道:“讓你們娘子伺候我更衣。”
他指揮道:“叫桶熱水,我要沐浴。”
燕娘不敢違逆薛振的意思,把自己的衫子穿好,將衣帶系得緊緊的,走到他面前,為他寬衣解帶。
她一靠近,就聞到濃烈的酒味和香噴噴的脂粉氣,被他嗆得微微蹙眉。
薛振道:“我下午在書房的時候,醉得并不厲害,分得清誰是誰。”
燕娘低垂著腦袋,熟練地解開他的玉腰帶,輕聲道:“大爺不用跟我解釋,就算分不清楚,也沒什么要緊。”
薛振像是沒有聽見她的話,繼續道:“我沒有白日宣y的癖好,只讓她幫著抄了幾份文書,別的什么都沒g。”
燕娘輕輕“嗯”了一聲。
薛振頓了頓,又道:“晚上,我去了花樓……”
燕娘的素手分開他的衣襟。
聽見這句話,她的手指下意識地在他的襟前扯了一下。
薛振道:“幾個朋友非要拉我進去,我實在沒辦法,就在那里聽了兩支小曲兒,喝了半壇子酒。”
他低頭盯著燕娘烏黑的發頂,道:“我同樣什么都沒g,你信不信我?”
燕娘踮起腳尖,把外袍從他的肩上褪下去,道:“我自然相信大爺。”
薛振覺得燕娘像在哄孩子,不怎么真誠。
他撇了撇嘴,抬起衣袖,道:“我給你帶了點兒吃食,你自己拿。”
燕娘猶豫許久,抬手探進他的袖中,從暗袋里0出一只jg致的白瓷盒。
她打開盒蓋,看到里面盛著幾顆腌漬的青梅,se澤鮮翠,香氣四溢,不由露出驚喜的表情,道:“大爺怎么知道我喜歡這個?”
她極給面子地拈起一顆,送入口中,細細地咀嚼著,贊道:“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