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娘聽得明白,薛振這是在為她撐腰。
她既感念他的尊重與t貼,又憂慮自己無法報答這份恩情,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一直熬到天se發白,方才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燕娘睜開雙眼,看到薛振正在丫鬟的服侍下洗漱,連忙披上衫子,起身穿鞋。
薛振指著兩個模樣俏麗、穿著相似的丫鬟,對燕娘道:“她叫彩珠,她叫香云,都是伺候過我的一等丫鬟,如今先撥給你用。”
彩珠和香云向燕娘見禮。
林嬤嬤早就備好賞錢,替燕娘打賞了二人。
香云捧著官服,對薛振道:“奴婢伺候大爺更衣。”
薛振看向燕娘:“燕娘,你來。”
燕娘知道,薛振這也是給她撐腰的意思。
她不能拒絕,也不該拒絕。
她咬了咬朱唇,拿起衣袍,服侍薛振穿上,又展開腰帶,從他的身后繞過去,低頭扣好。
她的動作溫柔小心,姿態嫻靜雅麗,一頭緞子似的青絲還沒來得及梳理,瀑布似的披在肩上。
薛振規規矩矩地張著雙臂,沒有碰觸燕娘,眼睛卻直gg地盯著她白玉般的耳垂。
他道:“我今日有公事,就不和你一起用飯了。”
“你缺什么,只管找林嬤嬤要,倘若受了委屈,也告訴林嬤嬤。”
燕娘覺得薛振似乎話里有話,當著下人的面,也不好多問。
她柔順地答應下來:“是,大人。”
“還叫我大人?”她的頭頂傳來輕笑,“你可以像她們一樣叫我‘大爺’,也可以直接叫我‘白羽’。”
燕娘不自在地偏過臉,小聲道:“是,大爺。”
薛振前腳剛走,后腳,林嬤嬤就小心翼翼地把燕娘扶到餐桌前。
她雙手捧起一盞溫熱的燕窩,送到燕娘手里,態度b昨夜殷勤了許多:“娘子好福氣,大爺聽說昨晚三個姨娘來過,說了些不中聽的話,當即罰了吳姨娘兩個月的月例,使閔姨娘和岑姨娘跪在咱們院門口,打了自己二十個嘴巴。”
“依奴婢看,這幾個月,她們都沒臉出現在娘子面前,給娘子添堵了。”
燕娘手持jg致的玉匙,攪動著濃稠的燕窩,拉出細長剔透的銀絲。
她只覺心中紛亂不堪,像一團亂麻似的攪合在一起,說不出是什么滋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