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芳蘭叩響門扉的時候,薛振正聽幾個賬房回報莊子上的出產。
他天生火力旺盛,喜涼怕熱,又在宴席上喝了不少酒,只覺身上燥熱得厲害。
薛振一邊使權三開窗透氣,一邊不耐煩地道:“誰在外面?”
吳芳蘭學著燕娘的聲調,輕聲細語地道:“回大爺,妾身給您送解酒湯來了。”
薛振沒聽出吳芳蘭的聲音,還以為是燕娘。
他面露笑意,揮手示意賬房們下去,清了清嗓子,道:“進來。”
桃粉se的身影映入眼簾。
薛振看清來人的面孔,臉se微變,道:“怎么是你?”
吳芳蘭只覺心中刺痛,臉上的笑容卻越發溫婉。
她將托盤放在桌案上,雙手捧起解酒湯,送到薛振面前,低眉順眼地道:“服侍大爺,是妾身的本分。”
“妾身見大爺在宴席上喝了那么多酒,擔心您的身子不舒服,這才不請自來,還請大爺看在多年的情分上,不要怪罪。”
薛振上下打量著吳芳蘭的打扮,自然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
吳芳蘭不是蠢人——
她知道他喜歡燕娘,便喬裝成燕娘的模樣討他歡心,用的又是yan謀,大大方方地站在他面前,向他邀寵獻媚。
薛振接過解酒湯,喝了兩口。
他看見權三頗為乖覺地順著墻根往外溜,眼看就要溜出書房,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權三聞聲回頭,見薛振朝燕娘院子的方向使了個眼se,心下了然。
得,這位爺打算讓他在燕娘那邊添一把柴,攛掇著那位小娘子爭風吃醋,好坐收漁翁之利。
權三朝薛振飛快地點了點頭,一貓腰鉆出書房。
他拔腿往燕娘的院子跑去。
薛振打發了權三,耐著x子和吳芳蘭聊天:“什么怪罪不怪罪的,你有心了。”
他頓了頓,又道:“這些日子以來,你常常陪燕娘解悶兒,還把管家的權力分給她,b那兩個小蹄子懂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