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惠跌跌撞撞地行走在田野之中。
狂風卷著細碎的雪粒,撲到她的臉上。
雪水混著淚水,順著臉頰滑落,很快就變得冰涼。
阿惠被狂風吹得睜不開眼,辨別不出方向。
她恨不得后背長出雙翼,立時飛到京城,找崔桓問個明白,下一刻又覺得心灰意冷,萬事皆休。
倘若圣上親自賜婚,崔桓還能抗命不成?
抗旨可是掉腦袋的大罪,他沒必要拿自己的x命冒險。
再說,公主可是金枝玉葉,她一個鄉野村婦,連人家的一根手指頭都b不上。
聰明人都知道該怎么選。
阿惠越想越難過,越想越憤怒,一不留神踩碎冰封的河面,掉進寒冷刺骨的河水之中。
她失去掙扎的力氣,直挺挺地往下沉。
這時,一只火熱有力的手抓住了她。
“嫂嫂!”馮程趴在冰面上,拼命把她往上拉。
阿惠聽到“咔嚓咔嚓”的冰層碎裂聲,哆嗦著嘴唇,從顫抖的牙關里擠出兩個字:“放手……”
“我不放!”馮程摔進水中,迅速游到她身邊,托著她的腰肢,把她往上舉,“嫂嫂,快上去!快!”
阿惠被馮程推到冰面上,吐出幾口河水,恢復兩分理智。
她確實有尋si之意,但她不想拖著馮程給自己陪葬。
阿惠抓住馮程的手臂,使勁拽了幾下,無論如何都拽不動。
她擦了擦臉上的淚水,叫道:“阿程弟弟,堅持住,我找人救你上來!”
阿惠跑到河邊,敲響農舍的門,叫了幾個年輕力壯的漢子,合力把馮程拉到岸上。
馮程凍得臉se烏青,昏迷不醒,在客棧躺到半夜,開始發高燒。
阿惠又是擔心又是愧悔。
她把夏月交給客棧的老板娘照顧,寸步不離地守在馮程身邊。
阿惠顧不上男nv大防,把馮程脫得只剩褻k,打sh帕子,不停地sh潤他的嘴唇,擦拭他的身t。
她吃力地扶起馮程,讓他靠在自己肩上,將藥碗對準微厚的唇瓣,見他一口藥都喝不下去,急得直哭:“阿程弟弟,快醒醒,快喝藥啊!你不喝藥,病怎么能好?”
黑se的藥汁順著馮程的嘴角往下流,無聲地滴在ch11u0的x膛上,猶如黑se的血,透出不祥的氣息。
阿惠走投無路,把心一橫。
她仰頭灌了一大口藥,含在嘴里,俯身貼向馮程的嘴唇。
舌頭頂開緊閉的牙關,苦澀的藥汁緩慢地流入他的口中,滋潤了g渴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