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程的聲音傳來:“阿桓哥,阿惠姐,該吃早飯了。”
阿惠穿好衣裳,把馮程放進屋,見他還穿著那身打滿補丁的舊衣,奇怪道:“你怎么不穿昨天的新衣裳?”
馮程拘謹地道:“我沒穿過那么新的衣裳,害怕弄臟。”
崔桓一邊給夏月穿棉襖,一邊道:“阿惠,把我以前的衣裳找出來,讓阿程換上。”
阿惠依言找出幾套半新不舊的冬衣,一gu腦兒塞給馮程。
馮程見這些衣裳手感柔軟,針腳細密,誠惶誠恐地道:“不,我不能收,這太貴重了,阿桓哥,你還是留著自己穿吧。”
崔桓淡淡地道:“我如今出不了門,穿什么都是一樣的。給你你就收著,咱們是一家人,不必見外。”
馮程覺得自己說錯了話,訥訥地杵在那里,不知道該怎么找補。
阿惠推了他一把:“別傻站著,快去換上。”
不多時,馮程穿著崔桓的衣裳,重新走進東屋。
衣裳并不是很合身,x口緊繃繃的,肩膀也有些緊巴。
崔桓的眼神有些黯淡,道:“ch0u空讓阿惠幫你改一改尺寸,開春再給你做幾身新衣裳。”
馮程感激涕零,扯了扯衣襟,小心翼翼地接過夏月,讓阿惠和崔桓先用早飯。
家里多了個壯勞力,阿惠很快察覺出其中的不同。
阿惠和崔桓不必輪流照顧夏月,終于可以清清靜靜地坐在一起吃頓飯了。
馮程勤快又能g,第一天就把屋里和院子細致地灑掃了一遍,把廚房歸置得利落整齊。
他跟著阿惠學習如何照顧崔桓,幫崔桓翻身、擦背,伺候他如廁,毫不費力地把崔桓背到院子里曬太yan。
崔桓靠坐在躺椅上,被太yan曬得渾身發熱。
暖烘烘的熱意卻無法傳到心里。
他心細如發,看得出馮程對阿惠的喜歡。
馮程表面上對他和阿惠一樣恭敬尊重,實際上卻一直在偷瞄阿惠。
涉世未深的少年還不會遮掩自己的情意。
馮程笨拙地制造機會,只為了和阿惠多說兩句話。
“阿惠姐,家里有磨刀石嗎?我把菜刀和剪子磨一磨。”
“阿惠姐,外頭有挑子在賣熱豆腐,你想不想吃?吃甜的還是咸的?”
“阿惠姐,夏月一直在流口水,是不是要長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