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南勛:“找誰?”
夏紅纓:“吳興民,我同學。對了,他還告訴我,你昨天下午也去問茶園的事了?”
霍南勛動作有些僵硬:“是,我去問了。”
夏紅纓:“吳興民跟我說,如果承包茶園,鄉里會組織技術培訓,還會幫忙找銷路!你同學應該也是這么跟你說的吧?你為什么不同意呢?”
霍南勛卻問:“你跟吳興民很熟?”
夏紅纓:“他是我初中同班同學,高中也在隔壁班,挺熟的。他跟我說,茶園承包的事情,正好就是他負責,他還說這事可以做!霍南勛,你就算不相信我,你也該相信他!他可是當年的省狀元!北京大學畢業的,他說有前景,那一定錯不了!”
霍南勛卻盯著她看,不說話。
夏紅纓被他看得瘆得慌:“干嘛這么看著我?”
霍南勛收回眼神,伸手給身邊的燕燕擦了擦嘴邊的飯粒,沒說話。
夏紅纓:“我知道,你想讓我和燕燕遷戶口,去301宿舍住,那邊條件好,我心里是感激你的。可是,我不想靠你活著!承包茶園也好,我之前還想過開飯館,我就是想掙一條屬于自己的出路!不跟父母張嘴,不靠別人施舍,靠自己,堂堂正正地活著!”
霍南勛依然不語。
這人簡直油鹽不進。
夏紅纓咽了口唾沫,繼續說:“出門左拐的圍墻上就寫著大字:婦女能頂半邊天!你當了這么多年兵,天天受黨的教育,不會還跟你爸媽似的,看不起婦女吧?”
霍南勛突然笑了一下。
有嘲諷的味道。
夏紅纓怒氣陡生:“你笑什么!我看起來很好笑嗎?”
霍南勛:“夏紅纓,你連黨的教育都搬出來了,如果我不答應,是不是不配當個軍人啊?”
夏紅纓:“……那你到底答不答應?”
霍南勛冷然說:“不答應。”
“你!”夏紅纓氣沖腦門,忽地站起來生氣地說:“你不答應我就跟你離婚!離了我自己就是戶主,就不需要你答應了!”
霍南勛臉色緩緩變了,陰沉,甚至有種暗藏的狠戾。
夏紅纓有些害怕地后退了一步。
心里一陣陣后悔。
不管怎么樣,她并不想離婚。
“呵!”良久,霍南勛冷浸浸地笑了一聲,說了句:“行!”
夏紅纓心里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