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婉31 母子的淚水（第2頁）

孟懷珍心里又痛又nuan，他發現，自己無法憎恨杜婉。

他也不想恨她。

他會對她憤怒，但只要發洩過，從來不會留到明天。

杜婉再次重復：

“我會一直在，懷珍，用我馀生去ai你。”

忽然有guqiang勁的nuanliu沖ru孟懷珍心扉，暫時緩和了劇烈的痛苦。

他的嗓zi像被砂紙磨過似的gan1啞，可是有兩個字，自然地通過聲帶震動，從他嘴里飄ru杜婉耳里。

他的聲音很微弱，幾乎聽不到，但杜婉還是聽見了。

她整個人陡然震動了一xia。

孟懷珍喊的是：

“媽…媽媽。”

杜婉看不見他的臉，她想抬tou看看孟懷珍，但孟懷珍沒有給她動彈的空間。

他的聲音依舊沉啞而微弱，他提chu一個問句：

“媽媽…妳ai我嗎？”

杜婉極力想保持冷靜，她站在shen為母親的角se，想支撐孟懷珍，可是這一刻，她崩潰了。

二十年來拋棄兒zi的愧疚，漫無tou緒的尋找累積的各種深藏的qg緒，全都被撕開，如同潘朵拉之盒開啟，baozha四散，再也無法隱藏。

杜婉視線被淚shui模糊，她聽見自己答復：

“媽媽當然ai你，寶寶。”

她的語氣小心翼翼，像孟懷珍還是個在襁褓中的嬰兒，她不敢驚擾他。

孟懷珍知dao她哭了，但他對他自己也liuxiayan淚，一無所覺。

他問：

“我在媽媽肚zi里時…媽媽…也ai我嗎？”

杜婉qiang忍哭意，顫抖但誠實的回答：

“剛開始，我確實沒有好好ai你。”

孟懷珍的心也在顫抖，他的淚shui已經順著臉頰，貼著杜婉的額tou，浸shi了她的肌膚。

孟懷珍想好好問她，但是他開kou時，已經痛哭失聲，只是他還很壓抑，所以哭聲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