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那真的是眨眼間就過了一年。”貝洱姿都不敢想象,活一萬年的人,對時間會是一種什么樣的態度,是否又會像貝洱姿這樣每天關注自己有沒有多一條皺紋,皮膚狀態如何。
“是啊……接下來就是我的推理了:這個佐漢應該有一個老師或者父母長輩之類的,不管是誰,反正是一個年齡至少超過五千歲的生物。”蛇形尾戒漫不經心地說道,五千歲對于羅蘭大陸的生物來說無比的漫長,幾乎就是“傳說”的存在。
可是在黑魂世界里,許多渾渾噩噩,沒有靈智的低等黑魂,往往能夠在某個地方徘徊數千年甚至上萬年之久,直到被吞噬或者自然消散。
“有這么一個對時間感知流逝遠遠快于普通人的生物,這是出現時光堆疊現象的前提。”
“至少五千歲?這要是魔法師,這已經是神了吧!”貝洱姿不由得脫口而出。
實際上在古神教會影響力巨大的羅蘭大陸,很多人把“神”當成了形容詞,例如“打飛艇的神”諸如此類的,但沒有人會狂妄到追求成為創造世界和自然規則的“古神”。
可是五千歲啊……貝洱姿覺得這一定是神的境界了。
“神?差得遠。”蛇形尾戒又輕微地刺了一下貝洱姿,“我在和你講正事,你不要胡亂發揮,盡想些沒有用和你沒有關系的事情,這就是你沒有辦法統一羅蘭大陸的原因。”
這次的疼痛還是能夠忍耐的,貝洱姿只是感受著嘶嘶涼氣,咬了咬牙。
“這只生物一直陪伴在佐漢身邊,兩個人對時間的流逝感知是截然不同的,但是這只生物遠比佐漢強大,強大到它可以‘、無知無覺地影響到佐漢,讓佐漢和它在某些認知上達成一致,精神和靈魂無比契合……”
蛇形尾戒頓了一頓,聲音低沉:“這時候佐漢和那只生物對時間流逝的感知變得一樣,他實際上已經度過了接近一千年的時光,但是在他的認知里,根本沒有這么久,他會認為自己只有不到二十歲。”
“這就是時光堆疊。”蛇形尾戒的語氣中帶著一絲傲慢,“只有我們黑魂世界才會研究這種現象,因為絕大多數人類終究太脆弱太短命,根本沒有機會發現和研究這些涉及世界本質的神秘理論。”
貝洱姿雙手緊緊攥在一起,食指和中指都被捏的咯吱作響,蛇形尾戒很多時候都因為認知異常和思維邏輯跟人類截然不同,會作出很多荒誕和無法理解的指令,但是在它最專業的領域,應該不至于出什么問題。
作為一個普通人,完全無法理解這種成長和生活,一千歲是一種什么樣的心理和精神狀態?
貝洱姿心中剛剛形成,稍微清晰一點的佐漢形象,又變得模糊起來。
魔法師真是神奇……
“會不會是因為他活得太久,自然而然就沾染了你們黑魂世界的氣息?”貝洱姿突發奇想,就像人老了自然有老人味,壽命太長的魔法師,會不會擁有了感應神秘的能力?
就像科柯爾托常常宣稱,到了他這個年紀,閉著眼睛都能夠分辨出剛剛從他身邊走過的女人是純潔的處子,還是放浪的蕩婦,又或者有什么特殊的本事——光是用手指頭就能讓整個雨崩城的男人欲罷不能之類的。
“為什么活得太久,就會沾染黑魂氣息?”蛇形尾戒無法理解其中的邏輯,又用陰氣沉沉的笑聲嘲諷,“你是從自己不能自由盡情地享受男女歡愉,從而沾染了中年女人欲望無法發泄后生出的怨氣,得到了啟發嗎?”
貝洱姿閉上了嘴,她希望這次談話已經結束,蛇形尾戒中的黑魂,原本就不是羅蘭大陸的生物,它甚至不能稱呼為生命,它也沒有性別,更無男女之分,卻從貝洱姿這里學會了用男女之事來譏諷她。
“他很有可能是在某種特殊情況下,打開或者進入過黑魂世界通往羅蘭大陸的門,從而沾染上了我們那個世界的氣息。”蛇形尾戒沒有繼續嘲諷貝洱姿,聲音高昂,戒指的蛇形本體高昂起頭部,像準備噴吐毒液的王蛇。
“這就是我的希望,我通過他找到回歸的路,而從此以后我和你分隔在兩個世界!”
饒是貝洱姿不抱著什么希望,但還是有一點期待了,脫離它的掌控后,才能夠展現自己真正的實力,到時候就算妮娜和愛琳加起來,肯定都沒有貝洱姿那么騷,那么浪,那么會玩男人!
貝洱姿咬牙切齒地相信自己在這方面的實力,是斷層式的領先,畢竟憋了那么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