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塔和岡布茨齊聲怒斥,昆塔的主要身份是學者型的魔法師,但他終究有宮廷魔法師的頭銜,自然要維護王室的尊嚴,而岡布茨更是宮廷騎士,平日的工作中有一項就是“王室禮儀”!
法芙妮爾瞳孔外圍的那一圈淡淡的金色,都擴張了不少,變得更加醒目,那澄澈純凈的質地,就像一粒絕佳的貓眼石,散發著絲狀的光澤和銳利感。
她沒有說話,反而抬了抬手示意昆塔和岡布茨不要輕舉妄動。
她無法判斷眼前年輕男子的深淺,可她知道他是一個魔法師。
這么年輕的魔法師,除非是之前遇到的那個,否則天賦再高等階也不會太高。
己方有昆塔這樣真正的超階魔法師,而昆塔也沒有像之前遇到那個人時一樣,被對方的魔力壓迫得瑟瑟發抖。那就說明這個年輕魔法師并不是太大的威脅。
否則在有前車之鑒的情況下,昆塔就算不露出驚弓之鳥的表現,也會做出預警。
反倒是這個叫塔莉莎的,不知道種族身份的雌性,很有可能就是這個年輕男子的倚仗。
他貿貿然地來到昆塔和岡布茨面前,多半是覺得有塔莉莎撐腰。
法芙妮爾少女時期也曾經在各國游歷,見多識廣,她見過許多珍奇寶物,眼前的塔莉莎身上穿著的鎧甲,似乎充滿著一種神圣的宗教氣息。
這種東西,往往對魔法師擁有較強的克制能力,其特殊材質形成的防御力,又很針對岡布茨。
大概這就是對方如此狂傲的底氣,法芙妮爾并不打算輕舉妄動——可以針對下這個年輕男人,但不要一開始就把力量消耗在那副鎧甲上。
看到法芙妮爾只是神色陰晴不定,塔莉莎感覺到自己剛才說的也是精彩絕倫的句子,一定誅了她一下,頓時得意揚揚。
佐漢又沒有阻止,塔莉莎便接著發揮,冷哼一聲:“你們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地在我們的邊境登陸,連任何官方程序和外交禮節都沒有,竟然還敢呵斥我無禮?你們自己說,到底誰才是無恥之徒,到底誰才是無禮之人?”
塔莉莎的話,頓時讓昆塔老臉一紅,他畢竟是學者型魔法師,平常交往最多的都是同樣專精魔法理論研究的其他魔法師,在宮廷和政府中又地位極高,很少面臨鉤心斗角和需要社交手腕的場合,這時候只覺得對方的話,讓自己完全無力反駁。
他倒也不至于因此而反省,然后慚愧地打道回府,只是冷漠地轉過頭去,不打算理會塔莉莎的反詰。
反正最后都是訴諸武力,而不是誰說得更有道理,更能諷刺別人。
“你怎么知道我們沒有走官方程序和外交禮節?”
岡布茨就不一樣了,宮廷騎士幾乎時刻伴隨在皇室重要人物身旁,對于各種辭令耳熟能詳,脫口而出,
“我們只是在遠航的途中,遭遇神秘莫測的魔法襲擊,脫離了原定的航線,好不容易擺脫迷霧,當然是找最近的陸地靠岸……”
法芙妮爾這才接話,理所當然地說道:“根據各國海洋航行意外事件處置的通行辦法,這種情況只需要向靠岸陸地所屬國家說明情況,就能夠得到諒解,而雙方若非敵對國家,還有救援支持的義務——”
聽到這話,塔莉莎終于忍不住了,破口大罵法芙妮爾,“你也知道要非敵對國家啊,櫻羅蘭帝國和陰吉士王國難道是友好王國嗎?你們侵略了我們多少國土,劫掠了多少財富,殺害了多少人民,又有多少救國志士死在你們的魔彈槍和魔彈大炮口下,你們不知道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