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拉開背包,從里面拿出一件霧霾藍防曬衣,隨意疊了下,彎腰鋪在長凳上。
而后直起身,對杵在旁邊的向暖溫聲笑說:“凳子還是燙的,你墊著坐,不然不舒服。”
向暖心潮翻涌。
她嘴角牽出一抹淺笑,對駱夏道謝:“謝謝。”
駱夏笑了笑,把帽子摘掉放在包上。
在轉身要去場內前,他又扭回頭,垂眼望著已經小心地坐在他鋪的衣服上的向暖,低笑問:“向暖,方便的話,能給我拍幾張打球的照片嗎?”
向暖驀地仰起臉,和他深邃的目光對視上。
她沒躲開視線,只眨了眨眼,隨即點點頭,笑著答應:“好啊。”
駱夏這才朝球場跑去。
向暖今天穿的比較隨意,輕薄的雪紡衫配高腰超短,露出很長一截腿。
她坐在長凳上,手輕輕觸摸了下旁邊沒有鋪衣服的地方。
是燙的。
雖然陽光被遮蔽,但余熱猶存。
如果她剛才直接坐下了,大腿肯定會被熱意擾的很不舒服。
他太心細體貼了。
向暖打開相機,抬眼望向籃球場。
他正靈活地運球躲避靳言洲,而后帶球奔跑,三步上籃。
籃球完美地從籃筐掉落,又被他接住。
向暖恍惚間好像回到了十年前。
那個只敢在對面那家蟹黃包店隔著玻璃窗偷偷遙望著他打籃球的女孩兒,坐在了這里,光明正大地看他打籃球。
光明正大地舉起相機定格他每一瞬恣意張揚的模樣。
夏蟬躲在繁茂的枝葉中,伴著熱浪滾滾的風,不知疲倦地嘶叫著。
向暖透過相機鏡頭,目不轉睛地凝視著那道穿白色球衣的男人。
快門被摁了一下又一下。
而她不知道,球場上的兩個男人正在邊打球邊聊天。
駱夏忍不住問靳言洲:“你家里在給向暖介紹相親對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