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嗎?”江明月聲音含糊的說道:“也許有吧。”
“小女孩抵抗力弱,患個風寒之類的,也是正常,不是多嚴重的病,媽記得沒那么清楚。”
“不是的。”宋錦書反駁道:“大哥說我病了很久,媽每周都要帶我去幾次醫院,你告訴我,到底是什么病?”
江明月避開她的目光,捋了下頭發,故作輕松道:“還能有什么病?小孩子的病不就是那幾種嗎?感冒發燒、頭痛腦熱的。”
“媽還是不想說實話嗎?”
“如果是頭痛腦熱,媽為什么小時候一直跟我強調不要讓別人知道,不要告訴別人。”
“如果真是感冒發燒那么簡單,媽又怎么會累到自己的孩子都流產了。”
宋錦書抓住她的胳膊,目光灼灼,“我記得那時候我躺在床上,醫生醫生每次都會讓我脫掉裙子”
江明月的嘴唇哆嗦著,她以為一個十二歲的小女孩沒有記憶,會在成長中自然而然的忘了之前的事。
這個秘密像毒瘤一樣藏在她心里,整整十六年,她怎么忍心把最骯臟的傷口撕開給宋錦書看。
“你真的很想知道嗎?”
“想!”
“是”江明月的聲音里帶著千鈞重負,“臟病。”
“你被老太太帶回沈家那天,我給你洗澡換衣服,看到你身上全是傷。那些青紫的瘀痕,還有下面的血漬和潰爛。”
宋錦書愣住,臉上的血色瞬間褪盡。
她知道江明月說的臟病是什么意思,心里也很清楚自己為什么會得這種病。
“我帶你去醫院看婦科,醫生說病得很嚴重,潰爛已經蔓延到宮頸,如果再晚一點帶到醫院,可能會永久失去生育能力。”
“感染太嚴重,必須用刮匙清理腐肉。那時候你年齡還小,身體脆弱得很,醫生不敢一次性刮太深太狠,每次只能清理一點點。”
“打針,消炎,擦藥,這樣的日子,我們娘倆堅持了整整半年。”
宋錦書抬起頭,淚眼婆娑,“那半年,媽一定很辛苦吧。”
“媽自己的孩子,就是在那個時候沒的,對嗎?”
巨大的愧疚和痛苦將她淹沒,讓她幾乎窒息。
她小時候一直覺得江明月不喜歡她,看向她的眼神又很復雜。
如今,終于明白了原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