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太后終于變了臉色,不是說她身邊的人多么重要,不過是兩個用得不錯的婆子罷了。
死了便死了。
陳太后在乎的是蕭澤的態度,打狗還得看主子呢!
就為了一個小小的嬪妃,便在她的坤寧宮里大開殺戒,還有沒有將她這個母后放在眼里?
這便是打她的臉!
蕭澤臉上的表情很淡,沒有絲毫的退縮。
他沖陳太后躬身行禮,眼底的神色毫無愧疚。
這是他蕭澤的后宮,不是陳家的后宮,他也做不來外戚陳家的傀儡。
今天膽敢謀害他的皇嗣血脈,明日就敢將刀架在他蕭澤的脖子上。
那他犧牲了自己所愛之人,謀劃了這般長久才得到的皇位有什么意義?
他要將所有的眼中釘,一根根的拔除。
大齊的萬里江山只能屬于他一個人,任何人都別想染指。
蕭澤緩緩道:“母后,這兩個老虔婆固然是母后身邊的人,可到底是個奴才,竟然敢按著主子打,還差點兒傷了皇嗣,不重重責罰,以后兒臣的后宮還怎么養育皇嗣,讓兒臣絕后嗎?”
陳太后心頭狠狠一跳,好啊!好一個絕后!
她身體微微發抖,壓住了心頭的滔天憤怒緩緩坐了下來。
迦南上前一步遞了一杯陳太后喜歡的苦丁茶。
澀澀的苦味壓在了舌尖,也壓住了她心底的波濤洶涌。
皇帝現在在氣頭上,針鋒相對不如退一步。
真要鬧到撕破臉的地步,母子之間的那點子情分實在是太單薄了。
她深吸了口氣道:“哀家可沒有那個本事讓皇上絕后,罷了,哀家老了,諾大的后宮也容不下哀家了,哀家這便收拾東西明日去盤龍寺別院吃齋念佛去。”
蕭澤動了動唇,這分明就是挑釁。
如今母子兩個吵成這個樣子,若是陳太后選擇這個時候離開,不曉得天下百姓怎么傳景豐帝是個不孝子的。
蕭澤心頭有氣,當下也沒說什么,抬起手打了個手勢。
既然今天要震懾陳家,巴掌都高高舉了起來,怎么能半途而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