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承言今天有很多工作需要處理,他是推掉兩個會議特意趕去的京都音樂學院,沒想到最后卻得知沈珞初和陸聞璟見過面。
他的情緒始終無法冷靜,頭疼得仿佛有無數細針在同一時刻,尖銳而密集地刺入顱內,絞得他思緒混亂。
“把止疼藥給我。”季承言啞著嗓音開口。
他已經很久沒有吃過止疼藥,自從有沈珞初的督促,他的三餐和睡眠都很規律,不會再引起頭疼。
所以助理如今并沒有隨身帶著藥,回道:“藥在公司里。”
季承言皺起眉,扶著額頭不再多言。
回到公司后他反而清醒了些,第一件事是詢問助理監控調查結果。
助理跟著他這么多年,能力和行動力早被培養出來了,在車上時已經命人去要監控,翻找近期的記錄,最后在小區監控里看到陸聞璟和沈珞初的身影。
“我發給您了。”助理回道。
監控顯示的時間是半個月前,陸聞璟開車到華嘉府,在樓棟下面站了半個小時。
季承言往后拉時間線,看見沈珞初和程悅琳的身影出現在小區里,畫面有些模糊,更是聽不到聲音,他看不清他們是什么表情,也不知道說了什么。
緊接著,程悅琳獨自上樓離開,只剩沈珞初和陸聞璟面對面站著。
季承言的臉色愈發陰沉難看,暴戾的情緒如同烏云般迅速在他心頭聚集,翻騰洶涌,猶如蓄勢待發的風暴,隨時可能掀起一場驚天動地的狂瀾。
他的眼神變得凌厲而深邃,緊緊盯著屏幕上的兩道身影,盡管畫面不夠清晰,季承言也能看到陸聞璟握住了沈珞初的手臂,只是一瞬間的動作,卻足以點燃這場醞釀已久的風暴。
“陸聞璟!”他的聲音終于爆發出來,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中擠出來的,帶著難以抑制的憤怒。
季承言的呼吸變得粗重,胸膛起伏不定,手指不自覺地緊握成拳,關節因用力而泛起了微微的白,透露出他內心的戾氣。
劇烈的疼痛如潮水般洶涌而來,汗水沿著他輪廓分明的下巴緩緩滑落,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發出細微的聲響,卻在寂靜的辦公室顯得格外刺耳。
“毀掉陸家。”他一字一頓,嗓音沙啞卻清晰:“把陸家毀掉。”
助理見到這樣的季承言,勸阻的話全都堵在喉嚨里,不敢再多說什么。
他把公司里放著的止疼藥遞上前,垂眼應道:“是。”
助理明白事到如今是勸不了季總的,哪怕如今對付陸家會損害季氏集團的利益,季承言也會義無反顧的毀掉陸家。
他太清楚季總瘋起來是什么樣,他只是奇怪和不解,明明先前警告過,也勸過陸聞璟,他到底為什么又去找少夫人?是覺得季總會給陸家留情面,還是真的活膩了?
另一邊,陸聞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去找沈珞初。
在華嘉府的那次可以歸結于突然的心善,不愿意見沈珞初陷在糟糕的婚姻里,想告訴她季承言的真面目,勸告她跳出火坑。
可是畢業典禮的這次,他自己都弄不清楚原因。
從華嘉府離開后,陸聞璟更加輾轉反側睡不著覺,在想沈珞初會不會相信自己的話,她現在有沒有喜歡季承言,她會選擇和季承言離婚嗎,她如果舍不得離開他自己還要再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