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初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如果是平日里季承言講出這種話,她會覺得是夫妻間的情話,會感到甜蜜。
可現在不同。
有季承言讓她拒絕徐浩然妹妹上課的話在前,這句話聽在沈珞初耳里就不是甜言蜜語,而是一種強硬的態度。
他不想讓她上班,不想讓她出去,想讓她永遠待在家里,每天只用等他回來。
沈珞初有自己的思想,有自己的夢想,她并不希望在這方面受到束縛,不想做困在牢籠里的金絲雀。
她搖搖腦袋,反駁著他的話:“我知道你養得起我,比我有本事,賺得也多,但這不是我不用上班的原因。阿言,我馬上就大學畢業了,我也有自己的音樂夢想要去實現。”
沈珞初自小學習鋼琴,她彈了十幾年的鋼琴,老師們都說她有天賦,她也勤奮努力,能以成績和專業雙第一名考入京都音樂學院,付出的精力可想而知。
大學的四年里,她無論校級還是班級考試都是第一名,參加的每一場鋼琴比賽都能拿到獎,她對自己的水平是有信心的。
她想參加世界級的鋼琴比賽,她想加入國內一流交響樂團,她想舉行自己的鋼琴音樂會巡演她有感興趣的事情,有目標、有夢想,哪怕達成后拿不到多少錢,也不愿意成天待在家里靠老公養。
季承言聞言微微蹙起眉,似乎不喜歡也不贊同沈珞初的這番話,可他終究是克制住了翻涌的情緒,問道:“你什么夢想?”
沈珞初盡管覺得他的語氣令人不舒服,但還是把目標和想法說了出來。
“這些事不難,我能幫你實現。”季承言的語氣斬釘截鐵,一副勝券在握的口吻。
“什么?”沈珞初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
“世界級的鋼琴比賽我能幫你通過報名,國內一流交響樂團我讓人去聯系他們高管,至于音樂會巡演應該更容易聯系。”季承言說得輕描淡寫,仿佛全是輕而易舉能辦到的事情。
他的勢力是在商業界,音樂方面幾乎沒有認識的人,不過有錢能使鬼推磨,砸錢下去總能找到愿意聯系和辦事的人。
報名比賽打通審核員,加入樂團買通高管,音樂會巡演多花些錢,全都能辦下來。
就像上次京都音樂學院的青年交響樂團想出國巡演,名單里本來是有沈珞初的,季承言不認識學院樂團的人,但讓助理砸錢出去仍然聯系到了人,最后把沈珞初剔除名單只是一句話的事。
沈珞初聽到他的話,心里五味雜陳,久久沒有回答。
她當然知道金錢和權力的作用有多大,沈家以前也是家大業大,雖然扎根商業圈,但音樂界的前輩和大佬父母都能請過來,或是親自教課,或是分享經驗,沈珞初以為高高在上的音樂家,在她面前都是一副和氣好講話的模樣。
沈珞初清楚季承言的話沒有錯,他如果出手幫忙,不出一個月,她說這三件事全都能搞定。
可這些并不是她想要的。
沈珞初的父母為她創造了良好的學習條件和環境,但這些也否定不了她在鋼琴方面是有天賦有實力的,她想要的是靠自己參加世界級的比賽,靠自己加入一流交響樂團,靠自己舉辦世界巡回音樂會。
“不要。”沈珞初急忙拒絕,看著他道:“阿言,你說的不是我想要的。”
季承言不能理解她的堅持,薄唇緊抿,透露出他的不悅。
空氣中仿佛凝固了一瞬,兩人之間形成了一種微妙的對峙,彼此立場堅定,絲毫不愿退讓半分。
半晌,季承言主動開口,話題卻轉回去了:“一定要答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