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珞初難以置信地看著他,半晌反應過來他話里的意思,驚訝又不解。
如果她沒有理解錯,季承言是想和自己結婚?他怎么會冒出這樣的想法?
季承言是陸聞璟的表哥,沈珞初今天剛剛和陸聞璟解除婚約,他轉頭就提出結婚的要求,難道這之間有什么關系嗎?
沈珞初感覺腦子迷迷糊糊的,理不順其中的道理。
房間里的氣氛像靜止的水面一樣平靜無波,暖黃的壁燈散發出柔和而昏暗的光暈,將他們籠罩在朦朧而靜謐的氛圍中。
季承言始終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他的瞳孔在微弱的燈光下顯得格外幽黑,落在沈珞初身上的目光銳利又溫柔,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偏執。
自信又從容的強大氣場讓沈珞初緊張起來。
沉默片刻,沈珞初開口向他確認:“季先生的意思是要和我結婚嗎?”
“是。”
季承言輕聲道:“我的條件是,沈小姐嫁給我。”
沈珞初哪怕已經猜到了,聽見他的話仍然呼吸微窒,頓時有點手足無措:“可是我你為什么呢?”
外界有關于季承言的傳言大多與工作、家庭有關,夸他年少有為,坐擁百億資產,年紀輕輕就穩住了集團行業領頭羊的位置。或是罵他心狠手辣,整頓公司毫不留情,將集團內部的老人和親戚清掃得一干二凈。
如此高高在上的天之驕子,長得帥又有能力,偏偏不愛風月場所,更是厭惡女人的接近。
他們在此之前的接觸不多,肯定不是因為他看上了自己。沈氏集團核心產業被收購,面臨破產,大家避之不及,沒有任何利益可圖,沈珞初想不通他提出與自己結婚的原因。
“集團需要,有助于我對外形象。”季承言言簡意賅,神色懶懶的,似乎并不愿意多解釋。
他今年二十七歲,在他的帶領下季氏集團穩坐京都龍頭企業,已經算得上事業有成,如果再娶妻生子,確實能給外界一種成熟穩重的形象。
“但是我”沈珞初停頓兩秒,有些喪氣地說道:“我和你的表弟陸聞璟剛剛退婚,你不介意嗎?”
“不介意。”季承言回答得果斷。
哥哥娶弟弟的前未婚妻,這件事一旦在圈內傳開,他的名聲多少會受些影響,豈不是得不償失。
況且,沈家與陸家因為此事已經撕破臉,他與陸家可是姻親,娶了她該怎么面對陸家呢。
沈珞初有太多不解,又問:“為什么是我呢?”
京都有那么多千金小姐想和季家聯姻,想嫁給季承言的不計其數,如果只是因為想提高對外形象,找她是最不明智的吧,既要被圈里其他人議論,又要去收拾沈家的爛攤子。
沈珞初越想越覺得委屈和害怕,垂下眼眸不敢再看季承言。
于她而言,與季承言結婚是占盡便宜的,而且她除此之外,別無選擇。
“因為你很好。”季承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