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田津的野心不夠大,竟認為東瀛人此來只為撈一筆這么簡單,似乎極大激怒了村上惠子。
東瀛死士的突然來報打斷了一下,儼然替武田津擋了災。
否則,以這個“黑寡婦”的秉性,估計得繼續掌摑。
“拿來!”
村上惠子向車門口處伸出手,黑臉道。
東瀛死士將手中密信交出后,立馬后退下車。
村上惠子只是接過瞄一看,原本暗沉的臉色隨即舒展,瞳孔驀然放大,似乎看到了什么好消息似的。
頓了頓后,下意識說了一句東瀛話:“嗦嘎!竟然是這樣,那就太好了。武田君,你立功的機會來了!”
她頗為興奮的樣子,突然看向面前的武田津。
令武田津猛然一怔,意外于她態度與情緒的一度兩極,愣了幾秒后,才回道:“請惠子小姐示下,屬下愿為將軍和小姐赴湯蹈火!”
村上惠子重新坐下,淺笑道:“還記得八年前就已經登陸大陸的蒼井先生嗎?他現在身份今非昔比,得知帝國的艦隊即將到來后,他給我們送來了一個好消息!”
說著,便將手中的密信遞給武田津。
武田津一看,同樣顯得極為興奮,道:“那個女人叫慕容雪?”
村上惠子點頭:“是!如蒼井先生所說,這個女人的身份不一般!她的生父就是我們奪取大景江山的最主要障礙之一,若能將她抓住作為人質,大事一起,鎮西軍必定投鼠忌器。”
“慕容政淳對大景朝廷忠心耿耿,幾乎毫無弱點,唯獨對他這個女兒心存愧疚,這便是我們的契機。但現在關鍵卻不在慕容家身上,而是那個人,慕容雪的生母!”
武田津目光微動道:“如果這個慕容雪死在江南,且兇手指向林天慶的話,那以慕容政淳的脾氣,定不會善罷甘休,乃至不惜代價向林天慶復仇!加上此前林天慶通過我們之手,暗中向石先開倒賣軍械,已經被慕容家知道。”
“鎮西軍恐會對林天慶發難,大景南境必亂!而他們自己人越亂,對咱們大東瀛帝國來說,就越有利!”
村上惠子笑道:“說對了一半,這還不夠!殺死慕容雪的兇手可以是林天慶,但主謀卻必須另有其人,而且必須是大景少帝!”
“為什么?”
“如果慕容雪的生母知道是大景少帝下令殺了她的女兒,結果會是怎樣?以那個人現在的身份與實力,她會不會也要復仇?”
“明白了。如果那個人也要為慕容雪之死復仇,屆時大景便會兩地失火,南境與西境同時陷入混亂,我們的機會更多!慕容政淳會幫我們除掉林天慶這一無用之人,而西境失守之后,那個人會將怒火撒在淮州林天嘯身上,玉石俱焚!等到鎮西軍與淮州軍這兩大軍團打沒之后,大景將再無利器。那時,我東瀛大軍大舉登陸,一力掃平各方,坐收漁利!蒼井先生這個消息,實屬意外之喜,起關鍵作用。”
“沒錯。武田君雖是開竅了,但可曾想明白我為何要向石先開通風報信,并與他達成聯合收拾林天慶的協議?此番又為何要親自去江南?”
武田津深思了片刻,低頭回道:“相比于石先開的反賊軍,韜光養晦多年的林天慶更加難對付。他與我們合作,只是為了挑起大景內亂,伺機奪權。如今他的目的已經達成,接下來就是要先除去石先開這個他親手扶植起來的反賊,以絕后患。”
“我軍若答應出手相助,得到的利益極少。其一,石先開并不是善茬,剿滅他們,我們也會自損八百,得不償失。其二,云州三郡的油水顯然比不上江南,我們要搶也應該去江南搶!所以,惠子小姐向石先開通風報信,獲取大景反賊的信任,與他們暗中聯手。”
“石先開知道林天慶對他有殺心,一旦騰出手,必會攻打江南。我們先幫助反賊除去林天慶,再搜刮江南的各種奇珍異寶,收益更大。而石先開已經答應,只要我們的艦隊助他打下江南六道,他便允許我們長期駐留在大景南境海岸。”
“我們和林天慶這只老狐貍不過是合作關系,談不上朋友,他想利用我們除掉石先開,卻不知我們會兩頭通吃。惠子小姐這招是先挑撥離間,制造更大的混亂,爭取利益最大化。”
村上惠子呵呵一笑:“看來,武田君也不是愚蠢之人,雖不能一眼看破,卻也后知后覺。那現在知道要干什么了嗎?”
武田津起身,彎腰道:“屬下馬上動身,發動武田家在大景的所有細作,務必抓住慕容雪,并拿下她的人頭嫁禍給林天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