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音不好,是這棟房子的最大缺點。
戚盼檀打電話的聲音,周嗣宗能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
所以他借口讓喬休爾去買冰淇淋,為的就是看到戴里斯這幅表情。
袋子掉落在地上,里面裝滿的冰淇淋摔出響聲。
戴里斯目光僵住,嘴唇顫動著想說些什么。
是要撒潑打滾想討取她的解釋?還是裝作沒事一笑置之?
這兩種選項都把他襯托得像個小丑,他發不出半點聲音,眼中的失望烏云般籠罩,痛苦逐漸滲透到每一寸表情,漸紅的眼眶透出不甘憤怒,惡毒的眼神要把周嗣宗的皮給剮下來。
對方卻用輕蔑地笑嘲諷著他的自不量力。
最終戴里斯選擇了更懦弱的做法,他轉身逃走,不想再看到他們之間的畫面,不想再聽到任何聲音,他好想成為一個烏龜用笨重的龜殼把自己掩護起來,用堅韌不摧的防護姿態,逃避掉一切對他的傷害。
“里斯哥!”
喬休爾陷入進退兩難的地步,躍躍欲試想去追,又忍不住責怪周嗣宗怎么可以這么做!他好不容易才調動這兩個人的親密值。
戚盼檀繼續往他領口里倒水:“不用管了,喬休爾。”
她大概可以預料到,這段還沒成型的感情已經告吹了。
喬休爾飽含冤屈地眼盯著周嗣宗,好像他犯了什么滔天之罪,委屈地跺腳,恨鐵不成鋼叫了一聲:“姐!”
說完,又像是知道她不靠譜,把兩袋冰淇淋都扔進了玄關,把門一關,下去追戴里斯了。
他不能眼睜睜看著她的幸福就這么逃脫掉。
周嗣宗看到她扯住他領口的手正在用力攥緊。
“怎么,你對他的失望感到很傷心?”
戚盼檀面無表情停下手,將空了的水瓶扔在腳下的那灘水上。
“周嗣宗。”
她聲音冷冷的,沒有一絲情感的波動,嚴肅透著威懾:
“你知道我為什么會邀請戴里斯來我家里嗎。”
“我猜猜。”
周嗣宗仰著頭認真思考:“煮茶、打掃衛生,還要把兩杯茶都端進臥室,看來是打算共度良宵,縱情抒欲。”
戚盼檀扯住他的領口拽到自己面前,冰冷的臉色裹著一層寒霜:
“你明知道還敢來壞我的好事!你把人給我嚇跑了,你說,我要怎么弄死你。”
周嗣宗彎下腰,笑瞇瞇握上她的手背,放低嗓音慢聲溫和:
“可是我不覺得,那只狗能讓你的需求得到滿足,畢竟他連你喜歡吃什么都不知道,你又怎么指望他投其所好,對待你另一張嬌嫩的嘴呢?”
他妄自尊大,好一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臉。
盡管所有想法他都能猜得八九不離十,戚盼檀對戴里斯培養不出感情,但她還依然肯和他保持聯系的原因,純粹是為了戴里斯的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