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清清對追上來支支吾吾的鄒沅感到不解,“你不回教室跟著我干嘛?”鄒沅見她仍是往日稀松平常的態度,悄悄松了口氣,嘴硬道:“你管我怎么走。”
高一和高二的教學樓南轅北轍,這條路只通往高二教學樓及教務處辦公樓。想起陸謹陽對鄒沅的諸多看法,馮清清試探地問道:“你受處分了?”
“什么?”鄒沅心不在焉地重復道,他的視線總忍不住落在昨晚沖動吻上的雙唇,觸感很軟,但接觸時間太短,回想起來總不太能確認到底是什么滋味。
“鄒沅?”馮清清難得看他露出呆愣的表情,心中對他上次提議的可以向他請教問題打了個叉號,咕噥道:“你今天怎么傻不愣登的。剛剛喊你走還不走。”
“你才傻呢。”鄒沅不滿地回道,想起陸謹陽不屑的眼神,皺了下眉。他忍了忍,沒對馮清清表達剛剛的不滿。畢竟是她親哥哥嘛。
“你今天真的很奇怪。”馮清清摸著下巴觀察了鄒沅一會,“老是盯著我看,我臉上有東西嗎?”仰著臉,一雙大眼睛充滿信任地看著他,唇瓣微張,露出潔白的貝齒。
鄒沅發覺她的嘴比夜晚看起來更紅,喉結不自覺滑動,眼神躲閃著看向別處,“你自己不會照鏡子嗎,什么都問我。”
莫名其妙就開始發脾氣,馮清清氣得哼了一聲,轉頭時故意用力,馬尾甩他臉上,“我去照鏡子,別跟著我了。”
發絲甩上來的瞬間,鄒沅下意識閉上了眼,壓根沒她想得那么疼,發絲柔軟得像調情似的撫過,他耳根有點熱,追上去右手攥住她的脖頸,假裝用力的捏了捏,“反了天了,欺負到我頭上了。”手下滑膩的觸感令他一驚,怎么碰她哪里都覺得好得不可思議。
馮清清怕癢得縮起脖子,“拿開,鄒沅!”
她聲音尖銳起來,鄒沅連忙收回,緊接著心里有點不是滋味。我那么怕她生氣干嘛?他抬手還要掐,馮清清已經扭過頭,一把拍掉他的手,“大庭廣眾,少動手動腳。”
“沒有人的時候,就可以了?”話脫口而出,鄒沅更加懊惱,她不會誤會我想對她做什么吧。
倘若是旁人說這番話,馮清清真就誤會了。但鄒沅不一樣啊,他三番兩次的否認喜歡自己。他這么說應該只是耍耍嘴上威風,或者他真的想從武力上打敗她。
“鄒沅,你真幼稚。”馮清清拿看三歲小孩的眼神看他。
不出所料,他又要炸毛,“你不幼稚,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去拜孔子像嗎?”
臨近月考,馮清清越發迷信。離食堂不遠處有尊孔子神像,上面擺滿了零食貢品。馮清清也去拜過,不過是趁四下無人的時候。
馮清清臉紅起來,“你怎么看見的?”
他承認不就是代表對她有超乎尋常的關注了?怎么可能?
“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鄒沅冷哼一聲,留下一句,轉身就走。
馮清清左右觀察了下周圍,此時路過的人不多,她像頭小牛犢子似的朝鄒沅沖過去,“受死吧。”
她穿著黑色皮鞋,跑起來聲音又悶又重,鄒沅找準時機回身抱住這只威力巨大的小火箭筒,踉蹌兩步,低頭看著一時被摟住還有點懵的馮清清,得意地勾起唇角,“投懷送抱,你再這樣我會認為你已經愛上我了。”
馮清清果斷從他懷里退出來,“我可不會像某人一樣,被激將法一激就主動獻吻。”
從早上她的舉止來看,鄒沅以為她會冷處理,當成沒發生過。此時聽她揭開遮羞布,心里又是羞惱又是興奮,原來這個吻絕不是只有他一個人在意。
他不僅耳根紅了,臉也悄悄紅了起來,說話的聲音不自覺低了許多,“只是一時沖動。”
馮清清認可地點點頭,鄒沅沖動行事,她見識可不是一回兩回了。
預備鈴聲響起,馮清清連忙對鄒沅擺擺手,奔往教室,“拜拜。”
一甩一甩的馬尾,鼓起弧度的裙擺,筆直纖細的小腿,鄒沅怎么看怎么覺得像真人版大白兔。
上課鈴聲響起,他也不著急,哼著歌轉身慢慢往回走。褲袋里的手機振動,掏出一看,大白兔給他發微信了。
“以后沒我同意,不許來教室找我。”
什么態度?鄒沅下意識覺得她在護著那小子,氣得牙癢癢,“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