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的秋安一頭栽倒在床,床墊發出沉悶的吱呀聲。
下午那兩根雪糕在胃里翻江倒海,冷熱交替的脹氣感順著食管往上涌,她蜷縮起身子揉著肚子,鼻尖蹭到枕頭套上淡淡的皂角香。
“甜美人設倒是演得逼真,”她戳了戳自己鼓起來的肚皮,“就是委屈了我的胃。”
掙扎著爬起來時,床架晃動的聲響驚醒了下鋪的林穗。
秋安趿拉著拖鞋翻找沖劑,藥盒在鐵皮柜里發出嘩啦聲響。
接下來的軍訓日子像被按了快進鍵,她沒有再見過符庚承,秋安每天在烈日下踢正步。
直到軍訓倒數第叁天的夜晚,操場邊的梧桐樹下突然熱鬧起來。
各連隊圍坐成圈商議匯報演出節目,隔壁連已經定了軍體拳和大合唱,唯有秋安所在的二十人小隊遲遲沒人吭聲。
“都積極點啊!”薛教官站在人群前,卡其色作訓服被汗水浸出深色斑紋。
他是個年近五十的中年人,眼角的皺紋里嵌著風霜,說話時總愛背著手晃悠。見眾人蔫蔫的提不起勁,
他突然壓低聲音:“要是你們拿了第一名,軍訓最后一天免除訓練!”
“真的?!”
這句話像顆炸彈在人群里炸開。
旁邊的林穗猛地抓住秋安手腕搖晃著
“哎哎我也聽到啦,手疼疼”秋安扒拉著林穗的手分開。
“真的嗎!!”
“教官你可別說大話哦。”
“教官您可別騙我們!”
有人扯著嗓子喊。
薛教官眼神中意味深長的看著我們討論的熱烈,卻始終沒再說話,他拍了拍腰間的武裝帶,金屬扣環碰撞的聲響在寂靜中格外清晰。
夜風送來遠處的歌聲,空氣不知道什么時候安靜了下來,秋安率先問起,
“那我們有什么?”
林穗在旁邊嚷嚷:“對呀,咱們到底演什么節目?”
“算塔羅牌吧!”
宋芷青突然開口,鼻尖聳了聳,
“我昨天剛學了幾招,說不定能唬住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