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庚承的手指在褲兜里頓了頓,最終摸出手機坐下。他修長的腿交迭著,屏幕藍光映得側臉愈發冷淡,卻沒再開口。
秋安盯著他利落的短發,此刻這人周身卻裹著層寒冰,倒讓她攥緊了被角。似乎昨晚好心送她的不是他,那個傳聞中冷漠又疏離的符庚承又回來了。
高嶺之花般的優等生,應該才是最難攻克的關卡。
她慢慢躺回枕頭上,望著天花板的裂紋出神。空調出風口的風拂過泛紅的臉頰,慢慢想著計劃。而一旁的符庚承仍在專注地滑動手機,唯有偶爾輕敲屏幕的聲響,在寂靜的醫務室里格外清晰。
兩人走在偌大的校園內,夏末的陽光透過香樟樹葉灑下斑駁光影,葉片縫隙間漏下的光斑在青石板路上跳躍,宛如無數金色的螢火蟲。
他始終與秋安保持一臂距離,白襯衫袖口挽至手肘,露出的小臂線條流暢,腕骨處戴著塊簡約的黑色腕表,表鏈在陽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
自醫務室那場等待后,空氣里就彌漫著尷尬的沉默,只有帆布鞋踩過落葉的沙沙聲,以及遠處操場傳來若有若無的口號聲。
秋安實在忍不住,指尖絞著下方的衣擺,發絲隨著風跟著輕輕晃動。
她嚅囁了好久才開口:
“符學長,你是負責招待新生的嗎?今早看到你在臺上代表學長學姐講話。”
她仰起頭時,發間的檸檬味洗發水香氣混著皂角香飄散開來,尾音微微上揚,驚飛了樹梢上打盹的麻雀。
“嗯。”
得到的回答只是冷漠的一個字,卻讓秋安眼里亮起微光。
她加快腳步跟上,帆布鞋帶在腳踝處晃出活潑的弧度,鞋頭還沾著軍訓時留下的泥點。
“那是為什么呢?又怎么會出現在醫務室?我記得軍訓匯報演出時沒看到你呀?”
她身上若有若無的皂角香混著檸檬氣息,隨著說話的動作輕輕飄來,像團柔軟的云,不經意間漫過符庚承的鼻尖。
“因為我是學生會會長,今天碰巧路過。”
符庚承的聲音沒什么起伏,卻字字清晰。
他側過臉時,陽光勾勒出挺直的鼻梁和利落的下頜線,喉結在蒼白的皮膚下輕輕滾動,想起醫務室里她額頭滾燙的觸感,耳垂不自覺地發燙。
秋安見狀有戲,指著不遠處的小賣部雀躍道:
“符學長,太熱了,我們去買根雪糕吧!”
沒等他回應。
符庚承回頭時,她就像只撒歡的蝴蝶蹦跳著過去,在陽光下晃成一片模糊的光暈。
看見她的影子被拉得老長,發尾隨著跑動輕輕晃動。
“學長,你等我哦,我去給你買,就當是謝謝你送我回去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