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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的碳火盆噼啪作響,暖的如同陽春叁月一般,碳火里炙烤著一只不算太大的紅薯,婉霏拿著小木棍不時的扒拉兩下,陸瑾禾就在一邊扶著肚子,眼巴巴的看著,時不時的吞一吞口水。
婉霏不禁莞爾,姑娘懷孕之后,越發饞嘴了。
婉霏拿著小木棍在紅薯上戳了戳,軟軟的,已經熟透了,陸瑾禾瞬間星眸放光:“熟了?”
“嗯,熟了?!蓖聆⌒囊硪淼膶⒛敲犊炯t薯從炭火盆里扒拉了出來,放在一旁備好的盤子上,稍微晾涼了些便開始剝皮,剝好了之后放上木勺子,遞給了早就迫不及待的陸瑾禾:“仔細燙著?!?/p>
陸瑾禾接過烤好的紅薯,拿起木勺子挖了一勺,試探著送進了嘴里,香甜軟糯,口感綿密,好吃到星眸微瞇:“嗯,好吃。”
陸母將手中的針線暫且放下,看向陸瑾禾囑咐道:“只準吃這一個,紅薯吃多了會脹氣的?!?/p>
“嗯。”陸瑾禾含糊的應著,回望著繼續做針線的陸母:“娘,孩子的小衣服昔文和婉霏已經做了好多給我了,不用再急著做了?!?/p>
陸母笑了笑,手中的針線不停:“你不懂,這小娃娃長的快,幾日就要換一身衣裳的,還有這尿布啊,小被子啊,都是多多益善?!?/p>
陸瑾禾聞言,沒再說話,專心吃紅薯,她沒帶過孩子,自然不知道孩子長多快,陸母是過來人,聽她的沒錯。
陸瑾禾將最后一口烤紅薯送進口中,正有些意猶未盡之時下人拿了一封書信進來,說是汝安縣寄來的。
陸瑾禾一聽汝安縣,急忙拆開了信箋,書信不長,卻看的陸瑾禾愁容滿面。
陸瑾禾在與胥帛琛成婚之際便一封書信將自己的身份與婚訊告知了林邈之,信中邀請他與夫人一并前來參加婚宴,但那時的秋蕓剛剛懷有身孕,胎未坐穩,不敢舟車勞頓,便只回了封祝賀的信,并在信中說明了緣由。
后來,二人便沒再有書信往來,畢竟身份挑明,男女有別,要避諱著些,胥帛琛倒是不會對她起什么疑心,但到底身為人妻,要顧及著些名聲,更何況她害怕秋蕓誤會,怎好和他多番書信來往。
林邈之亦是如此,今日這一封書信,若不是萬不得已,他也斷不會寫。
秋蕓十月懷胎,生下了一個女兒,夫妻兩個疼愛的很,可秋蕓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起初只以為是產后虧虛,林邈之便找了郎中,給她開了許多補藥,可一直都無濟于事。
眼看著自家夫人纏綿病榻,林邈之心疼不已,可汝安縣地處偏僻,雖算不得什么不毛之地,可也貧乏的很,那里的郎中對秋蕓的病情束手無策,林邈之在無奈之下想起了陸瑾禾。
當年一同在宥州讀書之時,他便知曉陸瑾禾的爹爹是宥州最為有名的郎中,醫術相當了得,若是能得他醫治,興許還能有幾分生機,于是林邈之便一封書信遞來了卞陽城。
陸瑾禾看完了書信,滿目擔憂,陸母放下了手中的針線,關懷道:“怎么了?”
陸瑾禾正欲回答,胥帛琛便踏雪而歸,一進房中見著陸瑾禾神情憂慮,連身上的雪都顧不上撣一撣,急忙上前道:“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