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以前是陳家的佃戶,陳秋樹去問了夫婦兩人真不知道當年的情況。
兩人絞盡腦汁把往事想了個遍,說了上午……但仔細聽下來,并沒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王叔王嬸并非家里的仆役,對于發生了什么并不清楚,只知道有很長一段時間陳姥爺病了,夫人給了銀子讓他們這些佃戶另尋東家。
他家從外地逃難過來,兩個小的孩子差點餓死,辛得陳夫人相救,成了陳家佃農。
算是在長溪村落了腳,如今得知恩人是被人所害,傷心不已,說著說著忍不住掉下淚來。
陳秋樹安慰的兩句便離開了。
夜里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看著頭頂的床幔發呆。
忽然想到什么,他娘會不會把兄弟藏在他的房間呢?立刻從床上坐了起來在自己的房間里翻找,不肯放過每一個角落,一寸一寸摸索,終于在床與墻的縫隙里發現一塊松動的磚頭。
里面塞了好幾張信紙。
他一張一張的挨著看,上面記錄了劉家如何逼迫他們拿錢的全部過程。
正如謝為謙所說,正是縣令,劉家,張家,他家兩個姨娘,里外勾結一同陷害——陳父意識到的時候甚至想魚死網破,平陽縣的縣令不是東西,那就告到長山郡告到定州,他不信討沒有公道。
只是后來發現根本就出不了平陽縣縣,與那些人周旋了半個月,最終他無能,只能妥協,只求這些人能留他妻兒一命,不然他就是死也要將此事鬧得全城皆知。
估計是他狗急跳墻不好收場
,那些人答應了,后來沒有sharen滅口,也是覺得一個婦人和一個病秧子翻不出什么浪花。
最后是她娘的絕筆,愿:吾兒忻泰心身康健從記憶里得知原身娘就從未向他透露過這件事情,事情積壓在她心里,久而久之,積勞成疾,郁郁而終陳秋樹忍不住掉了眼淚。
不知是不是是不是這具身體的原因,他的心里充斥著濃濃的悲哀與難過。
————許橙正在睡覺,迷迷糊糊中聽到有人敲門,嚇得從床上坐了起來,把枕頭下的剪刀藏進懷里,心里慌得不行,哆哆嗦嗦的拿了把掃帚,不遠不近的盯著門屏住呼吸。
生怕一個不注意就闖進來一個匪徒。
半響,門口安安靜靜,就在她以為是幻聽時,門外傳來了嘆息聲和腳步聲。
許橙汗毛都立了起來,怕得要死,隔了幾息才踮著腳輕輕移到窗戶邊,輕手輕腳的把窗戶打開一個縫隙,慢慢往外推,想看看門口到底是什么人。
夜色漆黑如墨,寂然無聲。
只見一個模糊身影坐在門口的石階上,在寒風凜冽的冬日夜晚有種漠然的孤獨。
什么人半夜三更會在門口呢?,這幾天陳家發生的事情多,她心里有個猜測,忐忑的開口喊了一句“秋樹哥?”陳秋樹沒想到自己忍不住敲的兩下門,竟然真的把許橙吵醒了,原本只想著坐一會就走,他兩輩子都沒什么親人緣,許橙是他未來的妻,在這個世界唯一的慰藉。
難過的時候就想見一見她。